“小公子還想知道什么?”花娘上來打圓場。
“那周公子可與你們相好過?”南鳳瀲問。
眾多美人對視一眼,“我們閣里的如歌入過周公子的眼,只是……”
“只是什么?”南鳳瀲追問。
“只是如歌早前就讓大戶人家給贖身走了。”
南鳳瀲一眼望過去,“那你們還有誰,與那周公子有過露水姻緣?”
“這……”美人們怯怯咬著唇。她們也想能有周公子那樣的入幕之賓,但周公子能瞧得上眼的,也只有最美的那幾個女人,“周公子的相好,我記得有扶春閣里的玉纖姑娘,凝碧姑娘,還有迷津水榭的白若姑娘。”
迷津水榭南鳳瀲已經去了一回,只是今日那迷津水榭被人包場了,她的身份不便暴露,就沒有進去一探究竟,“我一路過來,沒有見過扶春閣。”
“扶春閣現在重建了,叫扶春樓。”一個女子回答。
“那玉纖凝碧兩個,還在嗎?”南鳳瀲問。
被問到的美人搖頭,“玉纖和凝碧都叫人贖身了,只還有一個叫云妝的還在,聽說那云妝最得周公子歡心,周公子還一度說要娶她進門。”
周瑯花名在外,但叫他娶進門的卻還沒有哪個。能傳出這種傳言,就足以說明那云妝的不凡。
南鳳瀲得了這些訊息,也不欲再問下去,她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被酸澀感揉碎了,“這些都給你們了。”說著她起身要離開,剛走到回廊那里,忽然見眼前原本昏暗的迷津渡口忽然亮起數十盞蓮花燈,讓那整個渡口都包裹在那迷離的紅色光暈里。自迷津渡口往西,一路燈火點亮,像極了炸裂開的焰火。
她此刻已身處煙花柳巷之地,那些梳洗打扮好的女子推開窗戶吹散帶著甜香與誘惑的胭脂。
南鳳瀲有些厭惡那些女子的笑聲,她從回廊走出,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了細細碎碎的銀鈴響動,轉過頭,就看見數十個衣衫輕薄的女子彩蝶一樣的從她面前跑過,她們纖細的手腕和腳腕上綴滿了銀色的鈴鐺。
一聲一聲,和她們的笑聲應和。
“聽說謝小侯爺去了扶春樓里。”
“周公子也去了。”
“哎呀,要是能叫他們兩位瞧上眼,就是叫我折壽十年我也愿意。”
“花樓里的女子活到三十歲,都是頂了天了,你折了十年壽命,不是剛爬上人家的床,第二天就一命嗚呼了嗎。”像是戲謔。
“換周公子一夜春宵,就是明日就死,我也是甘愿。”
“我喜歡謝小侯爺,若能叫他瞧上眼,我也愿意。”
……
南鳳瀲看著這些女子拎著裙擺從她面前跑過去,而后匍匐在橫欄上,眺望隔岸相望的扶春樓。
“周公子為什么不來我們這里?”
“誰讓云妝不在我們這里。”
南鳳瀲的腳步一頓。
云妝?
現在叫她死心,她萬般不甘愿,只讓她去扶春樓里看一眼,若是那翩翩公子只是假象,她便不會再喜歡那周瑯了。
……
再說扶春樓那邊,周瑯已經時隔半年沒有踏進這煙花柳巷里,如今和謝縈懷再一并踏足進來,就仿佛又從現實跌入到了虛幻里。
“周兄在邊陲日子清苦,如今回來了,我怎么也要替你接風洗塵一回啊。”謝小侯爺手中折扇款款,金色流蘇垂墜下來,一看就知道其華貴。
周瑯跟著謝縈懷走進來,女人的脂粉香叫他神魂都跟著一蕩。
他已半年不曾沾染女色,尋常男子尚不能克制住下半身,他這樣的浪子又怎么能忍受的住。
“周公子——”
這一聲仿佛撩動了春水的一枝細柳,從水面輕輕的撥過去,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樓上女子伏在橫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