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瑯被他吵的煩了,又甩了一巴掌在他臉上,“不是我要救你!是肖時卿和燕城兩個求我的……”他說的咬牙切齒,“誰讓你是英雄,是大將軍,所以就得我拿命來換你。”
令狐胤挨了那一巴掌,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惱,只他看著周瑯這副模樣,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被揪起來了。
“你不是說了么,我該死……我該死你就不要來救我。”他已經決定赴死了,為什么,為什么周瑯又要出現。
周瑯將他身上鐵鏈都解開,“閉嘴!我救了你,你這命都是我的——你該不該死,由我決定。”
令狐胤站也站不穩,雙臂上的鐵鏈一解開,就整個倒了下來。
周瑯被令狐胤壓在身上,差點站不住。
手上的金令燙手的很,周瑯抱住令狐胤的肩膀,將他從地牢里拖了出來。
外面的獄卒看見死囚要被帶出來,拔刀就要上來攔,周瑯拿著金令,惡聲惡氣道,“謝小侯爺要帶他去侯府里一趟,明日你們來侯府拿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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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瑯最喜歡端著姿態,所以那獄卒被他一唬,竟真的將信將疑的讓開了。
令狐胤這時候忽然開口,“別聽他的,他是要……”
救我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周瑯就捏著針在他腰上輕輕扎了一下,令狐胤本就虛弱至極,被那夢還一刺,就昏迷了過去。
周瑯手腳并用的將令狐胤挾出地牢,將他放在謝縈懷的轎子里,那轎夫雖然害怕,但因為謝縈懷和周瑯的交情,讓他們不敢違抗,就真的帶著兩人出來了。
等離開了重兵把守的死牢,周瑯看到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肖燕二人,他將藏著令狐胤的轎子放下,對兩人道,“令狐胤就在轎子里,你們帶他走。”
肖時卿與燕城兩人心頭一熱,“周公子大恩……”
周瑯卻根本不想同他們廢話,甩袖離開了。
周瑯將令狐胤交還出去,自己回了地牢里。謝縈懷還昏睡著,他愛干凈的很,向來不是白衣就是青衫,現在倒在干枯的稻草堆里,俊美的面龐上還沾著些許污漬。周瑯哆哆嗦嗦的將金令還回去,這地牢里安靜的很,但他一顆心卻跳的如同擂鼓一般。
他犯了這樣的大罪,只求謝小侯爺能念在兩人相交數年,留他一條命……
昏迷的謝縈懷也還是蹙著眉,他唇色本就淡的很,這樣抿著唇的模樣,竟是他醒來時周瑯不曾見過的柔弱。
周瑯看見他眼珠轉了轉,低著頭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謝縈懷半晌之后睜開眼,也許是他還不適應這樣的光線,以至于他的神色在睜眼的瞬間還有些迷茫,而后他看見周瑯跪在他面前,抬手揉了揉額角。
周瑯也不敢做聲,雙手伏在地上。
剛才的記憶和手臂的刺疼在他清醒的瞬間馬上變的清晰,謝縈懷去看那綁著令狐胤的地方,見只剩下兩道鐵鏈。
周瑯連呼吸都恨不得要屏住。
“周瑯。”謝縈懷扶著墻壁站了起來,眼底深沉的黑色翻涌著,“令狐胤呢。”
周瑯頭伏的更低。
“你把他放跑了?”他已經知道了,卻還是想問。
周瑯許久之后才顫抖著回了一聲,“求謝小侯爺饒命。”
那手臂間隱隱的刺疼和令狐胤那副得勝者的模樣一同在此刻浮現在眼前,謝縈懷只覺得心口好似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
他捧在手上,萬分愛惜的人,現在跪在他面前,求他饒命?
“令狐胤是二皇子欽點的死囚。”他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周瑯哪里不知道。但他已經做了。
“你和我說,你恨他。”身體的暈眩感還沒有散去,但心底叫囂的痛楚又逼得他此刻清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