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圍起來的周府,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周瑯轉身欲離開,才走出幾步,忽然聽到身后一陣呼聲,原來是周雍從府里走出來,周府外把守的人齊齊拔出刀劍要將他逼回去,最后卻被一個為首的將軍模樣的人攔了回去。周雍去了一趟廣陵,消瘦了不少,兜著手,和周瑯一樣膽怯的性子,看到眾人拔刀往后退了一步,但馬上又擠出諂笑來同門口的將軍打聽周瑯的事——他昨日才從廣陵回來,還沒歇一歇,今天周府就叫官兵給圍起來了。他還以為是皇上在追究將軍府的事,扯到了他們周家。
周瑯以為周雍遠在廣陵,現在看他從周府出來,整個人都怔住了。
南鳳辭看他神色,也望了過去。
將軍不知道和周雍說了什么,惹的周雍連連拱手,又退回了周府里,周瑯忍不住上前一步。
南鳳辭及時拉住他一把,“小公子還是冷靜些好。”
周瑯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
南鳳辭拖著周瑯走了幾步,就被周瑯甩開了手,“我不走了。”
南鳳辭停下腳步,定定的望著他,“小公子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任性了。”
周瑯往后退了一步,周雍在臨安,謝縈懷的意思,難道是要拿周雍來要挾他?
南鳳辭伸出手,周瑯又往后退了幾步,“和你在一起,和謝縈懷在一起,有什么分別。”南鳳辭太有城府,他這段日子一直在尋找脫身的契機,卻一直沒有找到,這樣拖下去,只怕真的跟他去了北狄,就要任他揉捏了。
聽周瑯說出這句話,南鳳辭一直微揚的唇角慢慢抿成了一條直線。
周瑯忽然想清楚了,自己好歹與謝縈懷有四年交情,總可以慢慢說動他,而南鳳辭太過善變無常,一天喜歡他,一天要殺他,生死都只在一線。
還不如,還不如……
周瑯剛轉過身,就感到膝蓋一麻,南鳳辭的聲音貼在他耳邊,“你怎么總愛拿我和謝縈懷比較?”
聲音剛落,周瑯就跌進了他的懷中。
……
馬車早就準備好了,南鳳辭挑了件狐裘將周瑯裹的嚴嚴實實的,見周瑯一直瞪著他,手有些癢,就去掐了掐他的臉頰,“小公子,我想好好待你,你怎么總是要惹我生氣。”
周瑯被他點了啞穴,從白狐裘里探出的臉白玉一般,只一雙桃花眼的眼角微微泛紅。
南鳳辭知道他想說話,手一拂就將他穴道點開。
周瑯咳嗽兩聲,抬眼去看南鳳辭,他知道南鳳辭脾氣古怪,自己和他硬來討不到什么好,只能放軟了態度,懇求道,“三皇子,我……”
他這個稱呼一出口,南鳳辭就又將他穴道點上,“你總是要說我不喜歡的話,不如我來說。”
周瑯也動彈不得。
“你爹回了周府,所以你舍不得走了,是不是?”南鳳辭說。
周瑯是更怕和南鳳辭走了,找不到脫身之法。
“依照謝縈懷的性子,他肯定會拿你爹做些文章。”南鳳辭也沒料到,周雍會從廣陵回來,還恰巧被謝縈懷的人抓住。他看周瑯眼巴巴望著他,就又將他穴道解開。
周瑯不敢再亂說話。
“你爹在臨安,你肯定不愿意走。”南鳳辭看周瑯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倒和剛才他爹的模樣如出一轍,“我要是替你將人救出來,你就和我去北狄。”
周瑯猶豫了一下。
“小公子,你要是不說話,我們現在就出城了。”南鳳辭道。
周瑯連忙開口,“好!我答應你。”
周雍在臨安,他肯定不愿意走,到時就一定會和謝縈懷再見面,但若是南鳳辭幫他將周雍救出來,就是和他去往北狄,路途遙遠,也總有幾分逃脫的生機。
南鳳辭彎唇一笑,“小公子可不要反悔。”
周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