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縈懷端著一碗湯藥坐到床邊來, 那碗里的東西周瑯喝了幾天了,原來一直為了掩飾, 總有一股子藥草的苦澀味道,因為周瑯知道了之后, 謝縈懷索性也不掩飾了,那湯藥是淡淡的紅色,像是某種艷麗的紅花研磨出來的汁液,散發(fā)著一種奇怪的香味。
謝縈懷舀了一勺,吹涼了喂給周瑯。
眼神發(fā)懵的周瑯見到那抵到唇邊來的瓷勺,忽然清醒過來一樣,抬手將那謝縈懷的手臂推開, 受了極大驚嚇一樣的叫道, “我不喝!”
瓷勺里盛的東西灑在地上,因為入了冬的緣故,地上已經(jīng)鋪上了厚厚的長絨地毯,那湯藥灑上去, 像是茫茫的白色里開出來的一朵嬌嫩的花。
“里面調(diào)了蜜, 是甜的。”謝縈懷又從碗里舀起一勺。
周瑯哪里不知道這是什么,避開謝縈懷喂過來的東西,“我不喝!”他這一聲尖銳的要命。
謝縈懷深沉的眼看著他,忽然垂首一笑,將瓷勺放進碗里。
“別鬧脾氣了好么,喝了會舒服些。”
周瑯的眼直直的看著他端著的碗。
謝縈懷嘆了一口氣,自己從碗里抿了一口, 牽著周瑯長到拖曳在床榻上的袖子,另一只手勾住周瑯的脖頸,不讓他閃躲,將那甜膩的汁液全部哺到周瑯口中。
等他起身推開的時候,周瑯就撲到床榻邊,拼命的咳嗽,想將剛才咽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謝縈懷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拉起來,看著周瑯這副模樣,又含了一口哺進去。
周瑯還在掙扎,謝縈懷就將他雙臂綁起來。
空掉的碗隨手丟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卸掉周瑯雙手反抗的力量之后,溫熱的手掌從他的胸口滑向小腿。
“再喝兩個月,就再也不喝了。”
謝縈懷的唇印在周瑯發(fā)抖的唇瓣兒上,就在他準備欺身壓上去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皇上!”
謝縈懷繾綣的目光在轉(zhuǎn)頭的一瞬變的冰冷起來,“何事?”
門口那人道,“是,是南鳳辭,他要混出城的時候,被張將軍抓起來了。”
謝縈懷聽到這一聲,眉目間的冰霜才散去一些,他回過頭,撫了撫周瑯的面頰,笑道,“等我把他殺了,就帶你回宮。”說完,他就起身將床幔拉上,披上外衣去開門了。
周瑯縮在黑暗的空間里,他急于掙脫雙臂間的束縛,但雙臂是被反剪著掛起來的,他沒有掙脫開額上就已經(jīng)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好不容易等到那掛著的銀鉤開始松動的時候,眼前的床幔忽然被人掀開。
周瑯嚇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緊跟著響起的是南鳳辭那似笑非笑的聲音,“哎呀,小公子你怎么還穿起女兒家的衣裳來了?”
周瑯聽到這個聲音,才瑟瑟的睜開眼來。
他眼睛紅的厲害,眼眶里還盈著一層霧氣。
南鳳辭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知為何說不出戲謔的話來了,探身進去將綁著周瑯手臂的紅綾解開。
因為剛才掙扎太過的緣故,手腕上都被勒出了一圈紅痕。那紅痕比起他身上的其他印記,實在算不上顯眼的,方才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現(xiàn)在他整個人手腳并用的爬出來,才看到他自胸口到小腿上印的密密麻麻的指痕和吻痕,再加上他身上這一件女子穿的輕薄舞衣,看的更是曖昧不堪。
周瑯一從床上爬出來,就伏在床榻旁干嘔,但那些東西他已經(jīng)喝進去很久了,現(xiàn)在哪里吐的出來。
南鳳辭看到地上落了一個碗,那碗里還殘留著紅色的汁液。他眉頭微微一蹙,看伏在床榻上的周瑯,他背后刺著自己名字的皮膚都被人狠狠咬過,周圍都還留著一圈圈的牙印。
怎么被欺負成這個模樣了。
“你這么干嘔,喉嚨不疼嗎?”南鳳辭撫著周瑯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