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金劍第二次從相同的傷口刺進去,這一次謝縈懷沒有后退,反而還硬撐著往前進了幾步,直到金劍刺穿南鳳辭的肩胛,“周瑯在哪里?”
這個位置是南鳳辭正好計算好的。
“想知道嗎?”
謝縈懷臉上沾著南鳳辭的血,那血已經(jīng)涼了,沾在那清俊非凡的臉上,只能看出滿滿的兇戾。
等到南鳳辭退到那藏著周瑯的馬車旁時,謝縈懷幾乎已經(jīng)是貼在他的面前。這個距離再好不過,謝縈懷那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胛,也讓他再無退路。
“在你身后。”說完這句話,在謝縈懷陡然放大的瞳孔中,指尖捏著的三枚毒針脫手而出。
謝縈懷臉色大變,松開手中金劍閃躲開,被他閃躲的毒針徑自沒入他身后幾人的頭顱中,瞬間聲息全無。
南鳳辭又推出一掌,這一下謝縈懷避無可避,硬生生受了這一下,往后踉蹌數(shù)十步之后,猛然捂住胸口嘔出一口血來。
張將軍馬上轉(zhuǎn)過頭來查看他的安危,“皇上!”
南鳳辭拔出金劍,隨手丟在地上,而后伸手將馬車里藏著的周瑯扯了出來。
謝縈懷看到這一幕,馬上又要上前,卻被張將軍按了下來。
“皇上,你身上有傷,捉拿南鳳辭的事,交給卑職就是?!?
掌心里被壓制的毒素在此刻蔓延開,謝縈懷整個手臂都失去了力氣。
南鳳辭不再看一眼謝縈懷,騰身而起,踩著城墻一路往上,眼看著就要翻越過去。
“弓箭手!弓箭手準備!”張將軍大呼。
城墻上數(shù)十個弓箭手林立,手中箭矢直指南鳳辭。
“不許放箭??!”謝縈懷一把將張將軍推開,在他喊出這一聲的同時,已經(jīng)有人射出一箭。
謝縈懷臉色一白,渾身陡然無力,又跌了回去。
南鳳辭當然看到了那一箭,他此刻避無可避,然而身體的反應(yīng)更快,他側(cè)過身子,用后背擋住了那一箭。
那一箭從后心口穿進去,不知傷到了哪里,讓他動作一僵,險些從城墻上跌倒下來,但他靠著另一只手臂,攀住城墻,還是翻身上去了。
那一眾弓箭手剛才見到他在城下殺人如麻的模樣,見他上來,一個個都往嚇的往后退了一步。
南鳳辭早在聽到謝縈懷那一聲喝止,就知道這一把他又贏了。
城外戰(zhàn)鼓擂擂,然而不等他轉(zhuǎn)過頭去看城外是何種光景,橫空一支長箭自他背后貫穿而來,因為拉弓的人力氣太過大,那長箭穿過他的身體,刺進了周瑯的身體里。
他吃痛松開手,被那箭矢刺穿的周瑯就因為慣力,從城墻上又跌了下去。
南鳳辭伸手去牽周瑯的手,卻只來得及抓住被褥的一角。
周瑯好似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動也不能動,只眼睜睜看著南鳳辭望著他。
伸著手要來抓他的模樣。
疼。
好疼啊。
“周瑯——”南鳳辭第一回在他面前露出這樣慌張的模樣,也不再是戲謔的叫他,小公子。
周瑯從城墻上跌下去,滿頭的青絲鋪散開,堪堪遮蔽住袒露的軀體。
周瑯是掉落在謝縈懷的眼前,他還睜著眼,像是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姿態(tài)順從,就好似在床榻上,靠在謝縈懷懷中時的楚楚韻致。
殷紅的血自他身下蔓延開來。
謝縈懷先是一怔,而后忽然被驚醒一樣,他撲上去,用自己身上的斗篷遮住周瑯的身體。
“周瑯——”
殷紅的血從斗篷下滲透出來。溫熱的鮮血淌到他的手掌中。
謝縈懷到此刻還不能接受眼前發(fā)生的事,然而眼淚已經(jīng)一滴一滴的掉了出來,貼著他的面頰,珍珠似的,落在地上,“周瑯……”伸手去碰周瑯的面頰,碰到的是鮮血,去碰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