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回都縮在何朝炎身后,太傅當然罰的,就是看起來最顯眼的何朝炎了。
“疼死我了。”今日不知道為什么,太傅用了力氣,整個手掌都麻了。
太傅回過頭,見何朝炎轉過頭,和旁邊人說話的模樣,就揚聲道,“何朝炎,課堂之上,不可竊竊私語!”
那兩人連忙坐的筆直,何朝炎憤憤回過頭。
太子和何朝炎關系向來不錯,看他又被太傅罰了,還寫了紙條遞給他。那紙條畫的是太傅,太子自小就有一手好丹青,寥寥幾筆活靈活現,尤其是太傅臉上,被他添上去的獠牙,更顯傳神,何朝炎本來挨了罰,怏怏的趴著,看了太子畫的東西,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提筆又在那青面獠牙的太傅臉上,加了一個豬鼻子,而后悄悄的從背后塞給太子。
兩人你來我往,即便小動作再私密,太傅也察覺出異常來了,拿著戒尺走下來。
何朝炎正捧著太子傳來的畫像傻笑,見眼前倒著的書卷上,忽然印上了一個黑影,嚇的他一把將那紙條攥進手心,藏到身后。
“你手中是什么東西?”太傅已經見到那張紙條了。
何朝炎哪里敢把這個東西給太傅看,縮著肩膀,“回太傅,是,是一張白紙。”
何朝炎有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
太傅哪里會信他,“拿出來!”
何朝炎一張胖臉都皺在了一起,他看到太子回過頭來,向他撇了撇嘴,“太……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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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來!”太傅拿戒尺打他手臂。
何朝炎一張臉成了苦瓜,若是他一個人做的,也就罷了,還扯上太子。若是連累太子也受罰,那……
一高一矮,一強一若正對峙著,門外忽然傳來一道通傳聲,“太傅,嫻妃娘娘求見。”
這尚書房,出入的都是王孫貴胄,這王孫貴胄背后,都是娘娘,王爺,太傅是教導這些王孫貴胄的人,聽那嫻妃過來,也不覺得稀奇。
“你們好好看書,過會兒下課之時,我還要考一考你們。”太傅說完,也不再和何朝炎糾纏,轉身從尚書房出去了。
看到太傅走了,何朝炎才長舒一口氣的坐了下來。
柳青蕪牽著小皇子過來的,站在尚書房外的臺階下,見到須發皆白的太傅過來,盈盈行了一禮,“太傅。”
太傅已經從皇上那里聽聞嫻妃會送六皇子來讀書的事,現在見嫻妃牽著一個小小孩童,也沒細看,就向那嫻妃一頷首,“嫻妃娘娘。”
百里安今天一早就被柳青蕪抓過來這里,昨晚他玩的晚了,起來了也一副困倦的樣子。所以在他人面前,就顯得冷淡的很。
柳青蕪牽著小皇子的手,將他拉到太傅眼前來,“以后還請太傅費心一些。”
太傅身在宮中,也耳聞過前些日子瑾王對那六皇子的所作所為,他教導王孫貴胄多年,也知道六皇子自生下來就有些癡傻,是叫那瑾王刺激了一回,才清醒過來的,于是連帶著他待六皇子,都寬容了許多,“嫻妃娘娘哪里的話,六皇子是厚福之人,蒙上天眷顧。”太傅說到這里,忽然頓了一下,知道不好再說下去,就以一句“老臣一定盡心竭力。”做了結尾。
柳青蕪松開手,輕輕從后面推了百里安一把,“皇兒,這是太傅,以后就是你的老師。”
百里安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柳青蕪見百里安不說話,有些奇怪,那太傅卻已了然于心的模樣,憐惜道,“六皇子年紀尚幼,不必講太多禮數。”
柳青蕪聽太傅如此說,也不好再開口。
太傅牽著百里安的手,他教過許多皇子公主,但一個個都驕縱跋扈,無法無天,唯眼前這六皇子,沉默的叫人心疼。
百里安打瞌睡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