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宮燈, 玉杯金盞。在此刻都仿佛成了陪襯。
眉如黛,膚如雪, 金釵玉飾,環佩琳瑯, 一身艷紅宮裙的玉真公主真真擔的起傾國傾城這樣的贊譽,凡抬眼望過來的眾人皆是微微一怔。玉真公主身后,還跟著一個和她身段相仿的少年,一般的宮人出現在玉真公主面前,免不了要淪為陪襯,但這與玉真公主相攜而出的少年,眉眼精致, 一身紅衣如火如霞, 行走處袖擺的金翎宛若肋生的羽翼一般。若說玉真公主是那明艷的驕陽,誰人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那么他便是那與驕陽平分艷色的漫漫春花,一眼望過去, 便陷在了那無邊的□□里。
這兩人在一起, 就好似天上有地下無的一對璧人一般。
百里明華的視線越過玉真公主,在他身上頓了頓。
玉真公主方才還在同他說話,見到望過來的眾人,就馬上噤了身,端起公主的儀態來,“父皇。”
皇上的視線從退到一旁落座的百里安身上收了回來,而后向玉真公主招了招手。
玉真公主笑著撲到他的懷中。
皇上極是寵愛她, 在旁人面前也毫不收斂,玉真公主伏在他的腿上,他伸手去撫玉真公主的發髻,“玉真,今天是你的生辰,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只管和父皇說。”
玉真公主已經是受盡萬般恩寵,又哪里會有什么所求,“我只要父皇明年也能陪我過生辰。”
玉真公主的母妃在旁邊嗔怪,“玉真。”
皇上卻笑,“好。”
玉真公主又伏在他懷中撒了一會嬌,才在一旁坐了下來。
百里安才坐下,百里明華就屏退左右,走到他身邊來,“皇弟。”
百里安叫了一聲‘皇兄’,卻又發現在這里叫了不妥,就改口叫太子。
他本來已經落座,看到百里明華過來,才倉促起身,一身極艷麗的紅衣,袖口金翎顯得尊貴無比,卻偏偏生著一副引人的相貌,眉眼柔秀,站起來時,又比百里明華矮上許多,更顯得他嬌怯柔弱。
“我還未見過你穿過紅衣裳。”百里明華眼中映著百里安。
百里安袖口總覺得不舒服,不自覺的便會伸手去拉扯,“玉真送來的,有些小了。”
百里明華看到百里安的小動作,輕輕笑了兩聲。
百里安聽到他笑,更覺得忐忑。
“很好看。”百里明華看百里安從袖口探出來的手腕,纖弱雪白的一截,因那紅衣的艷,更顯出他膚色的雪白。
百里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身旁傳來一道又驚又喜的聲音。
“是你?!”
百里安和百里明華同時望過去,見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少年郎,那少年郎目光明亮有如星辰,俊朗的面孔上,有一種掩藏不住的銳氣。
“是你?”百里安想起那天和玉真公主出宮時,那個鬧市縱馬的少年郎。
那人沒想到百里安還記得自己一般,“是我!”目光愈發明亮。
一旁百里明華的目光深了許多。
百里安回過頭看一眼百里明華,他怕這眼前這個人將他那天帶玉真公主出宮的事說出來。
那少年郎看百里安的神色,就猜到他是誤會了,就急急道,“是我,何朝炎——安安,六皇子,你還記得我嗎?”
何朝炎這個名字許多年百里安都沒有聽到過了,他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何朝炎有些急了,伸手捏住自己的雙頰,往外拉了拉,他那英氣勃勃的五官一下顯得有些滑稽。
百里安不是不記得他,只是他見著那么一個小胖子,長大了變成這么一個英氣少年,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何朝炎看百里安還是不為所動,更加急切起來,“我以前帶你去御花園——”他又覺得這個印象不夠深刻,從懷里拿出一條褪色的緞帶來,那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