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句‘小心’,一只手就去抓百里安的胳膊。
百里安被他一撞,很快就穩(wěn)下身體,但偏偏何朝炎那伸過來抓他的手,一下沒控制住力道,捏的他手腕一痛。
何朝炎自己沒有所覺,只覺得入手的胳膊纖弱的很,好似輕輕一折,就要將之折斷一樣。這個想法讓他馬上松開了手。
百里安將手腕收到胸前來,他又不好去問責何朝炎,只蹙著眉站在一旁。
何朝炎也看到前面就是御花園了,問了聲,“要不要我們?nèi)ビ▓@里轉(zhuǎn)一轉(zhuǎn)?”
百里安本來是不想去的,但都走到這里,其他娘娘的宮殿去了恐怕會更麻煩,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兩人進了御花園,前面就是一棵大樹,何朝炎從前,就愛騎在這棵大樹上,用彈弓欺負過往的宮女。百里安是記不清了,何朝炎一見,卻被勾起了許多往昔的回憶。
百里安覺得兩人都不說話,在一起就尷尬的很,他就禮尚往來的問道,“你出宮之后,過的好嗎?”
何朝炎聽百里安問起他,一下好似找到了兩人溝通的話題,“不好?!?
百里安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兩個字來,微微一怔。
何朝炎恨不得將自己出宮之后的事,全都告訴百里安,“我出宮之后,在家里住了兩個月,氣走了十幾個夫子,我爹就帶我去邊陲,說要好好歷練我?!?
百里安聽了都能想象的出那個場景,“倒是你的作風?!?
何朝炎看他一笑,就愈發(fā)賣乖一樣的道,“這一歷練就是三四年,我回家時,我娘忍不住抱著我哭,說我都瘦成了猴精?!?
“是瘦了很多?!必M止是瘦了,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現(xiàn)在肯定是不會卡在狗洞里的?!?
何朝炎聞言,臉上一紅。
百里安見他紅了臉,就更忍不住逗弄他,“你走了之后,太傅發(fā)現(xiàn)了那個狗洞,說那狗洞是你挖的,還說要是你再入宮,他要狠狠拿戒尺打你一頓?!?
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何朝炎對那太傅的戒尺還是心存畏懼,聽到百里安說到時,身子都還瑟縮了一下,“真的?”
“不然我會騙你?”百里安反問。
何朝炎一下就更慌了,“那我們等下就不過去尚書房了——我本來還想去看看太傅。”他說完又嘟噥了兩句,“當時太傅胡子都白了,這些年過去,估計眉毛也都白了?!?
“你去尚書房也見不到太傅了?!卑倮锇驳?,“當時一起念書的皇子公主都長大了,太傅也回去養(yǎng)老了?!?
何朝炎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百里安又想起當初何朝炎還是那矮墩墩的胖小子時,被太傅拿戒尺打手板心,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何朝炎也想起從前來,當初他與太子關系最為親厚,沒想到這次入宮,卻成了生人一般,一時心中也唏噓的很。
兩人又各懷心事的并肩走了一會兒。
“真羨慕你啊?!卑倮锇埠鋈坏?。
何朝炎一下從傷感里回過神來,“羨慕我?羨慕我什么?”
“當初你不是嚷嚷著要當大將軍嗎,現(xiàn)在多好,真的成了大將軍?!卑倮锇驳?。
何朝炎不知該怎么接話。
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對比,尤其是從前在一起的人,過的比你好的時候,那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百里安就是想這些年自己在皇宮里處處隱忍,當初出宮的小胖子卻過的肆意飛揚,即便是成人的心里,也不免生出些落差來。
“你在宮里過的不好嗎?”何朝炎看百里安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
百里安嘆了一口氣。他現(xiàn)在也是個成人了,比起那些自小就為吃穿用度發(fā)愁的人,已經(jīng)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再非要和比自己過得好人比較,給自己找不痛快干什么呢,“我在宮里挺好的?!?
何朝炎也不是一根筋的人,六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