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惠妃,充作她誕下的孩子。惠妃將孩子留了下來,后來也如德妃的要求,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當時柳青蕪的罪行被拆穿,皇上恨極了那些驕縱跋扈的女人,于是德妃很快就因溫柔解意被皇上冊封了,而后德妃的孩子,就成了現在戴著面具的四皇子。
因四皇子身份的敏感,惠妃對外稱四皇子娘胎受損,先天殘疾,到了面容和德妃有幾分相似的時候,惠妃就又逼他戴上面具。但一個正常的男子,隨著慢慢長大,總會發覺并不是惠妃說的殘廢,惠妃為了叫他虛弱下來,就日日夜夜逼著他清醒。
宮中所謂的四皇子愛樂的美談,對他而言,實則是一種痛苦的負擔。不能下地行走的殘疾,其實是被鐐銬鎖在腳腕上。
廣和宮里沒有能陪他說話的人,惠妃也不許他和旁人說話,有些新來的宮人,不知道規矩,同四皇子講了些外面的事,就叫惠妃當著四皇子的面給剪了舌頭。所以百里安上一回來時,四皇子不敢和他說太多的話。
百里安聽的背后發麻。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若處在四皇子這樣一個位置上,在知道真相后,怕也會和他一樣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來。
“那惠妃她現在……”百里安想到寢宮里躺著的惠妃。
四皇子并未言明,只恍惚一笑,“我只是把她對我做的事情,都還給了她。”
“德妃當初,也不知道惠妃會這樣對你。”百里安還想替德妃找到一丁點掙扎的理由。
四皇子道,“我不怪她將我送給別人,我只恨她這么多年,都沒有過來看我一眼。”
百里安看他平靜的目光,忽然覺得語塞。
這確實沒法爭辯。
“你明天還會再來嗎?”四皇子看著百里安站起來,有些期許的道。
百里安方才聽他那樣的口吻,覺得自己救德妃是無望了,自己這些天的蹦q,為德妃求活命的生機,在四皇子眼中,也只是為那德妃判了個死緩罷了。
那他這樣還有意義嗎?
見百里安不回答,四皇子忽然伸手拽住百里安的袖口。
百里安這才后知后覺道,“皇兄不嫌我煩,我就過來。”
聽到百里安的應允,四皇子才松開手,“你明天過來,我可以多給你兩枚藥。”
百里安甚至都在想,自己這樣拖延有沒有意義,四皇子最后,反正是會弄死德妃的。自己在這死乞白賴的求藥,真的不如告訴太子,讓太子來干預此事更快。但這么一想,百里安馬上就想到另一個可能。
太子不會救德妃,會用此事來將四皇子徹底除掉。
不滿這幾天都順著他心意的百里安忽然不回答,四皇子在百里安走到門口之際,扶著扶手勉力站了起來。
“你要早些過來,我才會給你。”
百里安回頭看了一眼,見偌大的宮殿里只站著四皇子這么一個人。他越和四皇子接觸,越觸碰到他的心底,越覺得,四皇子真的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