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一些，“好好吃藥，好好休息——你好了，才有人陪著德妃不是嗎?！?

外面熬了藥的宮人將藥送了進來，百里安接過藥碗，親自來喂玉真。

“不苦的。”百里安還像從前哄她似的。

玉真望著他，見那勺子遞到唇邊來，緩緩張開了唇。

百里安喂她喝進去，彎唇笑了一下，“不苦吧？”

玉真‘嗯’了一聲，而后眼睛一眨，眼淚就滾滾落了下來。

這一下把百里安嚇的不輕，“怎么哭了？”

玉真在這幾月，好似將前半生沒有歷經(jīng)的困苦全部遭遇了一遍，現(xiàn)在只有百里安還陪在她身邊，她心中酸脹的厲害，竟再也忍受不住，撲到百里安懷中哭泣起來。

百里安被他揪著衣襟，半晌之后，伸手去撫玉真的秀發(fā)。

玉真哭了許久，才終于累了睡下了。百里安替她蓋好被子，去德妃的宮里看了一回。

德妃已經(jīng)憔悴的不成樣子，秀美的面容上也泛著一層死亡的青色，身旁宮女都垂著頭，更添這凄冷的氣息。

四皇子給的瓷瓶，里面的藥丸，德妃都已經(jīng)吃下了，若不出意外，德妃會就這么在睡夢中死去。

百里安不愿再看，就離開了紫微宮。

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四皇子派來找他的人，就轉頭去了廣和宮。

廣和宮里的門窗還是緊閉著，好像和平常沒有什么區(qū)別，百里安走進去，意外的沒有見到四皇子，他想著四皇子現(xiàn)在還有些事，就站在宮殿里等著。

養(yǎng)在水缸里的錦鯉搖動尾巴，發(fā)出泠泠的水聲，百里安去看了一眼，見那原來因為久不見陽光而褪色的錦鯉現(xiàn)在通身緋紅，游曳時有如一團火焰一般。他看了也是心喜，就伸出手指逗弄了一下。

“今日外面天色不好，我就沒有把它搬出去?！?

百里安聽到是四皇子的聲音，就回道，“也不必天天曬太陽。”說完了，他才回過頭。

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四皇子此刻正從寢宮里走了出來，雖然臉上還是那扇金面具，卻已經(jīng)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他本來雖身材修長，卻總坐在輪椅上，看來總有一種病弱之感，現(xiàn)在站起來，步履從容生風，那一身淡紫色的衣裳叫他穿出了幾分玉樹臨風的姿態(tài)來。

“四皇兄？”百里安都有些不確信這是不是四皇子了。

四皇子應了他一聲。

百里安這才知道四皇子為什么將這宮殿里的宮人都屏退了，“你能走了？”

四皇子都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來，垂下來的眼里都帶著幾分溫柔之感，“嗯?！?

“什么時候？”百里安稀奇的很。他雖然知道四皇子雙腿健全，但他上一回來時，看到四皇子雙腿萎縮，纖細的厲害，現(xiàn)在能想到他會這么快就能自若的行走了。

“早就能下地了，只是前天才可以不依仗外物?！彼幕首拥馈?

百里安繞著他轉了兩圈，四皇子的目光跟著百里安的動作轉。

“真好?！?

四皇子很喜歡他的肯定似的，目光愈發(fā)柔和起來。

“皇兄過幾天就可以和皇上說了，隨便找個借口，說夢中夢到神仙點撥，第二天起來就能自若行走了?！卑倮锇驳馈?

四皇子點點頭，“好?！?

百里安說完，又想到太子，如今朝中兩人勢力割據(jù)，若四皇子說是神仙治好了他的腿，那皇上不會生出些別的心思來吧。

在他還在思索的時候，四皇子忽然伸出手來，拉著他往寢宮里走去，“來。”

百里安跟著他，進了一處幽靜的宮殿里。

這里的氣味和德妃房里一樣，彌漫著一種死氣。

百里安看到躺在榻上，半睜著眼睛的惠妃，知道了這死氣從何而來。

惠妃已經(jīng)有些不甚清醒了，雖然她的模樣，比起德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