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明華到昌寧宮的時候, 就看到兩個宮人在往宮里搬什么,他本就是心煩意亂, 又見著一旁的玉真公主,便想也不想的將人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做什么?”
被攔下的奴才憚于宣王的手段, 一被叫住,就放下東西跪了下來。
玉真公主蹙眉,“誒,你們跪什么?”
“玉真,你又在胡鬧什么!”宣王本來就不喜玉真,看她與百里安親近,就有幾分厭惡于她。
“我才沒有胡鬧。”
宣王見到那里面有幾卷畫軸, 他伸手去拿, 玉真公主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宣王展開畫軸,畫上男女在行擁抱親近之事,他一下變了臉色,“你堂堂一個公主, 竟如此的有失體統!”
玉真本來是有些怕宣王的, 但見他看都看了,便也生了底氣出來,“皇上近來要選妃,多了解男女之事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宣王將畫卷扔到了地上,“你自己家事都處理不好,現在反倒伸了手,來管起皇上來了?”
玉真公主被他的話刺了一下, 正要反駁什么,昌寧宮的大門忽然開了,出來的是伺候百里安的奴才。
那奴才見門口是玉真公主和宣王在喧嘩,也不好斥責什么,“還請宣王與公主小些聲音,皇上正在歇息。”
玉真道,“我只送些東西進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宣王便已抓住她的衣袖,對那搬著東西的宮人道,“都給我扔出去!”
“憑什么?本公主——”
“住嘴!”宣王手上用力,一雙眼也陰沉的很,玉真公主被他嚇的說不出話來。
宣王將她拽到偏殿旁,將她往墻上狠狠一摜,玉真公主便撞在了墻壁上,捂著肩膀半晌都沒有站起來。
“你若想在宮里好好呆著,便不要做這些礙眼的事。”宣王一字一頓的警告玉真公主。他哪里不知道,太傅會為此事進言,就是因這玉真公主背后動了手腳。
玉真公主抱著肩膀看著面前臉色陰郁的宣王,想到朝中聽見的那些傳聞,冷哼一聲,“六皇弟現在已經成了皇上,你便不該再這樣處處管制著他——還是說,太子哥哥到現在,都還心心念念惦記著皇位,所以才這樣,這樣……”
宣王一雙眼冷若玄冰。
玉真公主攥著拳頭,“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父皇一死,你就將四皇兄關押在廣和宮里,還挾著六皇弟干涉朝政。”
“啪——”
玉真公主被打的偏過臉去,到現在還不能回過神來。
“我不是父皇,亦不是皇弟——你說錯話,做錯事,我身為兄長,不會慣著你。”頓在半空中的手終于落了下來,“你若在宮中,還是這么飛揚跋扈,肆意妄為,那本王——替你在宮外安排一個好去處。”
玉真終究只是個公主,年幼時還知道與太子爭鋒,但長大了,便知道,許多事不是自己努力就能握在手里的。而宣王此時,正是在威脅她,要將她趕出宮里。
“滾回你的紫微宮去。”宣王說完,便拂袖離開了。
玉真在他走后,抬起頭來,一雙通紅的杏眼兒,死死的盯著宣王的背影。
……
百里安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的,他只隱約聽到了外面玉真和宣王兩人的爭執,回來的奴才和他說,公主本來是要送什么東西給他的,但被宣王攔在外面,還將東西都給丟了。
百里安現在自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江,哪里管得了玉真如何。
宣王為百里安親辦選妃之事,自然是忙,加上他晚上又要來百里安這里,替他批閱奏折,每日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百里安也念他辛苦,當宣王額角不適的時候,都會上前來替他揉捏。
這幾天玉真沒有過來,百里安知道是宣王給她禁足了,雖他本身不愿與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