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那樣喜歡她,為何……”
“正因喜歡,才不能強求,況且。”百里安綻顏一笑,“她一定會跟我走的。”
柳青蕪也笑,“安兒的玲瓏心思,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百里安倒了一杯清茶,奉到她面前,柳青蕪接過茶杯,又道,“你在宮里的時候,妙音就常常在我耳邊說你的好——說與你在橋上初見,只一眼就喜歡上了你,后來你又替她解圍贖身——這些事,母妃竟一概不知道。”
“那還是和玉真一起出宮的事了。”百里安道。
“以后安兒打算如何待她?”柳青蕪道。
“當然是疼她愛她。”百里安聽得出柳青蕪言辭見對妙音的喜歡,為了哄她,他半真半假的說道,“等我出了宮,便八抬大轎將她娶進門來,讓她和我一起孝敬您。”
柳青蕪被她逗笑了。
“母妃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妙音喜歡女孩,以后……”百里安正在暢想出宮之后的事,就見柳青蕪的目光忽然凝住了,“母妃,怎么了?”
柳青蕪抬手指著門口,“門外……”
百里安也看到門上映著一個人影,明明方才,他都將伺候的下人趕走了的。
柳青蕪起身,“誰在外面?”
無人回應。
百里安將她按下來,“母妃,我去看。”說著,百里安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了。
門口站著的人低著頭,身上是還未來得及換下的朝服。
百里安一下僵硬在了原地。
“安兒?”柳青蕪見百里安不動了。
眼前的人抬起頭來,平日里總是綴著幾分溫柔的眉宇冷冽的像是刀鋒一般,殷紅的唇珠,在黑暗之中,亦像詭秘的花朵那樣艷麗。
“皇……皇兄?”百里安按在門板上的手抖了一下。
宣王將手伸了出來,因為他這一路太過心急,手心都被韁繩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紅痕,“和我回去。”
百里安看著他伸過來的手,遲遲不敢去牽。
柳青蕪也看到站在門口的是宣王了,從前她在長樂宮總見到他,但這一回,面前的人五官依舊,卻總有一種陌生之感。
“宣王?”
宣王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給她,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百里安。
百里安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只覺得宣王現在的神色怕人的很。
見著百里安遲遲不伸手過來,宣王直接伸手,抓住百里安的手腕,將他從房間里扯了出來。
百里安覺得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偏偏他現在不敢反抗半分,整個人像是被冰錐釘在了原地似的。
“皇兒,這么晚了,你……”柳青蕪追了出去。
拉著百里安走到影壁處的宣王回過頭來,一雙眼在皎潔的月色下,依舊是陰沉沉的,“嫻妃留步,今日宮里有些事,還要皇上親自去處理。”
百里安聽他這一字一頓的腔調,雙腿抖的愈發厲害。
外面還停著攆駕,宣王卻看也不看,翻身上了一匹通體漆黑的馬,百里安叫他挾著腰肢,也坐了上去。
百里安低頭看見宣王捏在韁繩上,有些發白的手,轉頭想看一眼宣王的表情,卻只看見他微揚的冰冷下頜。
馬鞭甩開,在沉寂的黑夜中發出一聲叫人心驚肉跳的響動。
夜風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百里安也不敢吭聲。
宣王帶著他回了宮里,只是沒有送他回昌寧宮,而是徑自來了長樂宮。
長樂宮已經閑置了一段日子里,里面只有負責灑掃的奴才,那奴才見宣王帶著皇上進來,連上前詢問的膽子都沒有。
宣王一路拽著百里安,到了長樂宮之后,拽著百里安的胳膊,將他推搡到長樂宮里。
百里安踉蹌了一下,撞到了放著瓷瓶的桌子,帶著上面的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