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想到百里安坐在榻上,拿著紅艷艷的糖葫蘆,仰頭看他的時候,忽然被百里安這么一叫,回過神來看他明亮的目光,面頰上漾起了一層淺淡的緋色,“是吧。”
“等他回來,我可以提拔他。”如今朝中文臣武將,大半都是宣王的人,國師就是有心庇佑他,怕也是難事,與其等著再被宣王拆吃入腹,不如先做下籌謀,用以自保。
羅聞佩這才反應百里安說的是誰。何朝炎確實是年輕一輩中最亮眼的將門之子,假以時日,定然是國之棟梁。這樣的人與宣王并不交好,這個時候拉攏再好不過。但羅聞佩卻蹙了眉。
他對何朝炎的印象極差,“皇上,何朝炎雖是將才,但他與宣王,怕是沒什么不同。”
百里安正想說,他與宣王有什么相同的,但看到羅聞佩沉下的神色,就想到曾經的那么一個誤會來。
當時他覺得沒什么,沒想到到今日,卻給自己下了一個小小的絆兒。他還不好跟羅聞佩解釋。
“皇上提拔他,用以壓制宣王,無異于以身飼虎。”羅聞佩道。
百里安只得道,“他和宣王是不同的。”
羅聞佩看百里安這有幾分傾向于何朝炎的言辭,有些不解,“當初他在駙馬府,冒犯皇上——皇上難道都忘了嗎?”
“他只是喝醉了,并不是有意的。”百里安道。
羅聞佩沒想到百里安還替他辯解,眉宇蹙的愈發緊了。百里安正不知再如何解釋才能說通羅聞佩的時候,就聽他道,“皇上既然決定了,那微臣,便不再多說了——只是,微臣想要皇上知道,皇上愈是縱容,被縱容的人,就貪圖的愈多。”
羅聞佩本來只是想提醒百里安防備何朝炎,但話出口之后,卻又無端端的聯想到了自己身上。
百里安卻沒看到他怔了一瞬的神色,反而拉住羅聞佩的手,“聞佩是關心我,我都知道。只是我與何將軍乃是青梅竹馬,他的秉性,我再清楚不過。上次之事,他醒來之后,也是愧疚的很。”
羅聞佩看百里安信任的眸光,強壓下去的悸動,又莫名的冒了出來。
“對了,聞佩,我還有一事想要麻煩你。”百里安道。
羅聞佩看著百里安牽著他的手,往外抽了抽。百里安以為他不喜這樣親近,即刻便松了手。
羅聞佩跳的厲害的心,這才平復了一些,“皇上但說無妨。”
“我在宮外,有一處府邸,是父皇當初賞賜給我的,我將母妃安置在那里,現在我在宮里不能脫身,想請聞佩幫我去看看。”百里安隱去了妙音,柳青蕪和妙音在一處,倘若妙音出了問題,柳青蕪自會想辦法告知給他。
羅聞佩應了下來。
兩人分別之后,百里安回了昌寧宮,羅聞佩出了宮。
……
傍晚。
“離王,光祿寺卿今日去了皇上在宮外的住所。”通稟的人抬起頭來,正是清河。
離王買通了清河,監視著嫻妃的一舉一動。因他知道,百里安跑不出這皇宮,不是因那宣王關著他,而是因那柳青蕪還在這里。
“宣王那邊呢。”
“宣王已經派人將妙音接走了。”清河道。
離王在廣和宮里,宮中的一切都收在眼底,自然知道,現在國師暗地里保護著百里安,監視著宣王的事。
這正是他的契機。
“明日何朝炎該回來了吧。”離王道。
清河只在宮外,哪里知道宮內的事,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就聽面前的離王笑了一聲。
“正好,還有三天。”
這三天是哪個三天,清河也不敢揣度。
“你回去吧,不要讓嫻妃起疑。”離王擺了擺手。
清河退了出去。
等他帶上門之后,離王自言自語一般,道,“宣王,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