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聞佩那個眼神,心里一陣煩躁,道,“臣也有事找皇上?!闭f著,就捉著百里安的手,讓那簾子又垂了下來。
宮人抬起攆駕,正要離開,羅聞佩低喝一聲,“慢著!”上前一步,一把掀開遮擋的簾子。
“臣請皇上,御花園一議?!?
百里安掰開宣王環(huán)過來的手臂,掙扎著從攆駕里出來了。羅聞佩剛才見他朝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身上還有傷,于是上前一步,將他扶住。百里安也沒有推開他,和他一并走了。
國師派來的人,又無聲無息的站在了他的身旁,“宣王,國師有請。”
宣王坐在攆駕里,抓著那金簾的手,忽然收緊。
百里安能從宣王手下脫身,自然對羅聞佩又是一陣感激,但他坐著都覺得難受,走著的時候,衣服磨蹭著傷處,他即便忍痛想自然一些,也是做不到的。羅聞佩將他這副模樣收入眼底,也看出百里安那難以啟齒的傷處在哪里。
“皇上若是難受的話,微臣送皇上回昌寧宮歇息?!绷_聞佩道。
百里安怕那宣王又在昌寧宮里,“不必了,我們?nèi)ビ▓@坐坐吧?!?
羅聞佩伸出手臂來,扶住百里安的胳膊,百里安覺得舒服了一些,不自覺的就更傾到了羅聞佩的懷里。
“宣王近來行事愈發(fā)大膽了?!绷_聞佩道。
百里安以為他再說早朝上的事,道,“宣王比我,更懂怎么處理那些政務,這些事交給他也是正好。”
羅聞佩感到手背一麻,側過頭就看到百里安柔亮的發(fā)梢,垂在了他的手背上,一晃一晃的,讓他的心也動蕩起來。
“聞佩是淋了雨的緣故吧,我上早朝時,看你臉色蒼白的很?!卑倮锇驳?。
羅聞佩昨日一夜未眠,想百里安的事,到了深夜,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想的愈深,他愈不能自拔。
百里安正好側過頭,“聞佩也要多保重身體?!?
羅聞佩心里一悸,‘嗯’了一聲。
御花園里,大半的花都凋零了,百里安和羅聞佩在亭子里坐了一會,不知不覺,就又說了許多交心的話。百里安是無時無刻不再想,自己如何妥當?shù)膹膶m里脫身,但眼下他確實沒有辦法,才想著提拔羅聞佩與何朝炎,分一些宣王的勢力,一切都按他預料再走,確實是近來最讓他欣慰的事了。
第二日早朝,蕭御史又提讓離王涉政的事。百里安本來是等著宣王出言阻撓的,沒想到等了半晌,那蕭御史都說完一大段話了,平日里最是厭惡離王的宣王,卻還是一言不發(fā)。
百里安只得自己開口,“離王身體病弱,讓他整日為朝政煩憂,恐怕會害了他?!?
蕭御史上回就被這個托詞敷衍,這一回已然想好了應對的話,“微臣前去廣和宮探望過,離王身體已經(jīng)大好?!?
也不知怎么,那沉寂已久的離王一黨,又站出來紛紛為離王說話。
百里安見一個宣王,都頭疼的很了,哪能再把離王提到眼前來,他將這個問題丟給宣王,“宣王以為呢?”
宣王這幾日,面上添了幾分冰霜之色,聽百里安詢問,道,“微臣覺得,此事可行?!?
百里安被他噎了一下,那些擁簇離王的,也是一呆。
宣王繼續(xù)道,“離王身子已經(jīng)大好,又有治國之才,若是總將他養(yǎng)在深宮里,怕不是要叫別人說,是微臣故意為之。”
百里安這下是真的為難了,他還以為宣王會替他駁回,沒想到……
朝中又爭執(zhí)片刻,百里安也實在沒有駁回的說辭了,只得應允下來。
下了朝之后,臉色不愉的百里安正在同羅聞佩訴苦,沒有離宮的何朝炎擠了進來,何朝炎不喜歡羅聞佩,走近了見到是他,就擰起眉來。
羅聞佩臉色也變得冷淡。
百里安想起兩人從前生出的矛盾來,他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