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場大概是整個第八星, 除了蟲族的基地以外, 唯一屹立的一個建筑了。它的原址是一個大教堂, 在帝國拯救不了邊緣的第八星的時候,早已消失的神權又在這里得到了復興。但現在,這神圣的教堂早已和供奉它的信徒一樣腐朽在了塵埃里,新的主人在這里重建了歷史中象征野蠻的角斗場。
“我還以為你會過一段時間才會把新的母體送過來。”說話的人是角斗場的管理者,他和奇是舊相識。
“我也想過一段時間,但目前, 這個母體的情況并不好?!逼鏁碚宜?,是因為這個家伙曾經在人類中混跡過很長一段時間。
對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奇讓開一些,將身后的容器展示出來。
西澤躺在容器里, 因為絕食過很長一段時間, 又處在封閉的環境里, 他現在虛弱的要命。
“他很害怕?!?
“每個被抓過來的人類都很害怕?!逼嬲f明了這個蟲族的情況, “他一開始非常配合, 就在幾天前, 忽然開始絕食了, 并且非常抵觸一切接觸。”
他敲了敲容器,問奇, “我能打開嗎?”
“當然。”
在奇的允許下, 這個狹小的容器被打開了,關在里面的西澤感覺到新的空氣的涌入,稍稍睜開了眼睛。
“有什么辦法嗎?”奇問。
蟲族想碰一碰西澤的腳踝,這個看起來虛弱無比的人類敏感的把腳縮了起來, “人類都是很脆弱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奇說。
“我可以讓他的生命延續,卻不能保證他的精神不會崩潰。”
奇不能理解,“這有什么區別嗎?”
他知道,和奇解釋不通,蟲族擁有強大的精神和肉體,直到死亡才能摧毀他們,而人類的精神會在肉體崩壞之前被摧毀掉。他拿來了一支針劑,抓住了西澤的腳腕,將那些東西注射進了西澤的身體里,“定期給他注射營養劑,他不會死的。”
聽到這個母體不會死,奇松了一口氣。
西澤沒有聽懂兩個人的談話,他只知道那個蟲族給他注射的應該是修復他身體的東西,雖然他仍舊虛弱,但比一開始意識昏沉的時候好多了。送他來的奇走了,西澤看了那個望著他的蟲族一眼,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幾天,西澤的意識一直不太清晰,直到他被掛在角斗場上空的時候,刺眼的燈光讓已經習慣昏暗環境的西澤猛的清醒了一些。
他仍舊呆在容器里,只不過角斗場的管理者給他換了一個更大的容器,由透明礦石打造的容器被鐵鏈拉到了上空,抬頭就是太陽一樣的燈光。西澤的衣服已經被換掉了,他現在的打扮更像是一個禮物。
整個角斗場,從西澤的角度看下去,到處都是蟲族。
西澤沒來由的想到了在拍賣場看到那兩條鮫人的時候,那時候他們也是這么被展覽,拍賣,只不過現在換成了他是籠子里的那個。
……
裴已經在這里等候了很久了,在一個星期之前,他就知道了西澤將要被送到角斗場的消息,但他除了擁有蟲族的身份,他整個蟲族都很陌生,他試圖闖入角斗場去找到被抓住的西澤,但就像很多想要見到母體的蟲族一樣被拒之門外。直到今天,他才真正見到了西澤。
被懸掛在穹頂的西澤就像是熠熠生輝的珍珠。
角斗場里到處都是蟲族,在以往的母體被送到這里來的時候,這里都會聚集很多蟲族,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么盛大。所有蟲族都在議論這個‘母體’的美麗,這個‘母體’的孕育能力。
“裴——”和裴從第七星一起來到這里的同伴叫了他的名字,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們收回視線,環顧四周,看到了一直站在他們身邊的裴此刻穿過擁擠的人群,一直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