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小嘴叭叭地小聲解釋,頗有幾分要把新婚夜過成陳情夜的意思,江緒卻是已經聽到耐心將要耗盡。
好半晌,明檀解釋完,心是安了,可仍是無甚睡意。
于是她又好奇問:“對了,京中都知,舒二公子、陸殿帥還有平國公世子相熟,夫君你為何也與他們相熟?以前竟從未聽過。那你與舒二公子……唔唔唔!”
身側之人終是被她磨盡了耐心,猝不及防地覆了上來,堵住了她還欲繼續的問話。
她身上薄薄兩層的大紅寢衣輕輕一拉,便自腰間散開,方才握住她手的那只粗糙大掌也覆上了她嬌嫩的肌膚。
江緒眸色沉沉,欲念浮動。
許是他殺名在外,旁人都道他無欲無情,倒忘了他其實也不過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
他既娶了妻,不管緣何,就沒想過不碰,只是顧念著來日方長,也不急在一時。不想,他不急在一時,他這夫人倒是很急。
……
屋外守夜的素心與綠萼大半晚上都沒聽到動靜,心底本是有些拔涼拔涼的,早聞夫婿若是不喜,新婚之夜也有可能不圓房的。
可正是昏昏欲睡之際,屋內忽然傳來了粗重的并未刻意壓低的喘息聲,還有她家小姐的嗚咽嚶嚀。那嗚咽嚶嚀聲斷續又嬌弱,素心和綠萼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聽得委實是有些臉紅心跳。
這動靜一鬧,便是半晚沒歇。
到三更,里頭要了回水。
素心領著小丫頭進去送了,光是里頭的靡靡之味,就羞得人沒眼往床榻上瞧。
素心眼觀鼻鼻觀心,只眼角余光瞥見他們家姑爺扯了錦被,裹住他們家小姐,將人打橫抱去了凈室。
不過半個時辰,里頭又要了回水,素心再領丫頭進去時才知,原是先前浴間的水自浴桶內潑灑出來,灑了滿地。
不用多想,她們也曉得發生了什么,心想著:姑爺瞧著面冷,可這事兒也真是沒節制了些。
直近四更,這洞房花燭的動靜才算是徹底歇了下來。
結束后,明檀羞得縮在被子里,沒臉面對江緒,也壓根不敢再牽什么小手,恨不得兩人分蓋兩床被子,挨都不要挨到才好!還有,避火圖冊都是假的!真做那檔子事兒的時候根本想不起什么,全是由她夫君在做!
寂寂至五更,江緒起了身。
他看了眼縮成一團還在熟睡的明檀,眸色凝了凝,隨手將被角往下壓實了些。
依制,今日是要進宮謝恩的,又是好一通煩瑣。
明檀醒時,想起此事,渾身的酸疼愈發明顯,她羞紅著臉,邊看婆子收走落紅元帕,邊揪住被角細聲細氣地問:“殿下呢,今日不是要進宮謝恩嗎?”
“殿下顧念小姐,已向宮里遞了話,說是明日再去也不遲。”綠萼伶俐答著,眉眼間神采飛揚,很是為自家小姐受夫君愛重高興。
素心也十分歡喜,接過綠萼話頭又道:“殿下天還沒亮便去外頭練武了,特意吩咐不用喚醒小姐,待小姐醒了再一道用早膳。”
婆子在一旁打趣:“二位姑娘怎的還喚小姐,該喚王妃了!”
素心與綠萼對視一眼,抿唇笑著福身道:“是,奴婢給王妃請安。”
明檀又鬧了個大紅臉,往上拉了拉被角,半是矜持半是迫不及待地吩咐了聲:“那快給我梳洗,上早膳,殿下練武,定要餓了。”
素心綠萼又齊齊應是。
婚前一日,素心綠萼與靖安侯府的婆子們一道來王府鋪帳,便順道熟悉了下王府的膳房。
王府管事的福叔似乎對王府新主人的到來十分歡迎,半分沒有攬權的意思,早早兒發了話,王妃那邊要什么便緊著什么,膳房自然也是對她們言聽計從。
沒一會兒,綠萼便給明檀梳了個漂亮發髻,衣裳也挑了件精細繁復的,畢竟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