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她屈起雙腿,雙手環抱著,下頜搭在膝上,有些惆悵。
江緒回屋時,見到的便是榻上美人抱膝,三千青絲傾瀉,如玉面容隱有悵意。
他上前落座榻邊,沉聲問道:“感覺如何?”
“夫君?阿檀無事。”
她搖了搖頭,聲音小小的,眼神卻不由有些閃躲。
江緒本就不擅與女子相處,平日都是明檀碎碎念叨主動撒嬌,今日她安靜下來,還有點躲他的意思,他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許是今日在她面前處理江陽侯的手段有些直接,嚇到她了。
這般作想,江緒靜坐了會兒,便起身道:“奉昭你無需憂心,有本王在,她不會再走出大宗正司了。”停了瞬,“既無事,你好生休息。”
話畢,他欲離開。
明檀見狀,忙拉了下他的衣角:“夫君,你去哪兒?”
“本王還有些軍務需要處理。”
明檀咬了下唇,猶豫著問了聲:“一定要現在處理嗎?”
“……”
當然不是。
他只不過是見她閃躲,打算主動去書房將就一下罷了。
見江緒不出聲,明檀心里更是忐忑,夫君這就已經嫌棄她了?以后就只愿與她維持表面的夫妻關系再也不愿與她同榻再也不愿碰她了?
她有些委屈。
其實今日她本就委屈得很,一直忍著忍著,忍到現在,她好像有些忍不住了。
“你哭什么?”
見明檀毫無預兆地“啪嗒”掉下眼淚,江緒難得怔了一瞬。
明檀也不說話,只回身背對江緒,抽抽搭搭,薄瘦的肩也抽動著。
“你是覺得將奉昭關在大宗正司,太便宜她了?宗室犯錯,依律是要由大宗正司處理,至于如何處理,本王自會關照。若你覺得太輕,本王也可以——”
他話未說完,明檀便搖了搖頭。
大宗正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常年關在里頭,不死也沒什么好日子可活,聽說有先年爭位時得罪過圣上的皇子關在里頭,早已瘋得不成樣子了。
江緒站在榻邊,下意識伸了伸手,可不知該如何安撫。
好在明檀落了會兒淚便覺得,這話還是得說清楚,若夫君實在介意,她也該死個明白。
她揪著被角抹了抹眼淚,回身,垂著小腦袋,哽咽問:“夫君往后是不愿與阿檀同榻了嗎?”
江緒:“……”
她自顧自道:“無事,阿檀承受得住,夫君直言便是,夫君也不必委屈自己去睡書房,若夫君介意,阿檀稱病,自請避居,往后不再在夫君跟前礙眼便是。”
江緒默了默,忍不住問了聲:“何出此言?”
明檀抬眼,眼眶還是紅紅的,盈滿了淚,仿佛只要一眨便會下落。
“夫君不是在介意阿檀也曾與江陽侯共處一室嗎?”
“未曾。”
見他應得十分干脆,明檀猶疑,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問著,她還打了個淚嗝。
江緒不知為何,瞧著她仰著腦袋眼淚巴巴莫名嬌憨的樣子,竟十分罕見地,有種陌生的情緒在心底涌動。
“即便今日在屋中的是你,本王也不介意,這不是你的錯。”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如沉金冷玉,悅耳動聽。
明檀怔怔,待回過神,她下意識便跪坐在榻上,往前抱住了他的腰身,金豆子和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嗚嗚嗚嗚夫君——”
她一整日起伏跌宕的心緒,在此刻總算是完全放松下來。
江緒眉心突突起跳。
她為何又哭得更厲害了?
他抬手,不自在地摸了下她的腦袋。
她這一頭青絲黑長濃密,還很柔軟,江緒摸了下,又摸了下,慢慢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