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之后, 全國各地陸續上演大型災難片上部《開學!開學!》, 大型災難片下部《補作業!補作業!》。
戚映倒沒這個煩惱, 她喜歡上學, 作業也完成得很好。
剛剛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帶著寒意, 但街邊的樹枝已經抽出新芽, 枯黃中一點綠, 看著人心情都變好了。
到學校之后,各科老師安排課代表收作業。戚映性格好, 那些還在趕歷史作業的同學請求她多寬限一會兒,她都答應了。
岳梨把她從鄉下爺爺奶奶家帶回來的特產分給座位周圍的同學,戚映很喜歡她給她的那袋杏子蜜餞。那是岳梨奶奶自己做的, 捂了一個冬, 酸酸甜甜清脆可口, 比外面賣的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吃了一半,舍不得吃完,把口子封好,卷起來放進自己的校服口袋里。
岳梨過年吃得太好太油膩,額頭上冒了好幾顆痘痘, 她趴在桌子上對著鏡子一邊擠痘痘一邊問戚映:“映映, 你上學期能聽到了,那這學期是不是就能說話啦?我好想聽聽你的聲音啊,肯定很好聽!”
戚映晶亮的眸子暗了下來。
過年的時候舅舅帶她去了三次心理診所,一直給她治療的心理醫生給她做的各項測試結果都顯示良好, 可她還是發不出聲音。
從診室出來她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在門外聽到心理醫生聲音沉重對舅舅說,她這樣的情況實屬少見,可能以后都無法開口說話了。
舅舅沒把這些告訴她,從里面出來后還笑吟吟地安慰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他不說,戚映也就假裝沒聽到。
只是回去后,每天晚上睡覺前,她都站在穿衣鏡前,一遍遍練習發聲。
可是毫無作用。
戚映知道,是這具身體的問題。
就像這具身體抗拒著回憶有關父母的一切一樣,也抗拒著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岳梨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趕緊把小鏡子收起來,用紙按著額頭痘痘冒血的地方,靠過來安慰她:“沒事的啊映映,這學期說不了就下學期,下學期說不了就下下學期!我相信你畢業前肯定可以恢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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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映打起精神,朝這個小太陽同桌笑了笑。
上午基本沒有課,都在收作業開班會,下午上課的時候劉慶華突然想到什么,站在講臺上宣布:“從明天開始學校恢復課間操,都必須去,不去要扣班分的。”
教室里頓時一陣哀嚎。
上學期入冬的時候學校體貼學生辛苦,不讓他們大冷天在操場喝冷風,很人道地取消了課間操。本來以為以后都不會有了,沒想到這學期剛開學就恢復了。
劉慶華用黑板刷拍了拍講桌:“安靜!學校還不是為了你們的體能素質!天天縮在教室里不運動,考個試都要暈倒,春季容易感冒,必須要加強鍛煉!”
班長陳夢潔想到什么,舉手問:“劉老師,這個學期是不是輪到我們班領舞了?”
領舞是指廣播體操期間站在最前面的舞臺上,帶著全校學生做課間操的學生。一共四個人,高一高二各兩個,半學期換一批。
一般都是各班的文體委員,身段模樣都標志,動作也標準,比國旗班還要萬眾矚目。
劉慶華點點頭:“對,我們班和十三班。但是十三班的文體委員重感冒了,我們班出兩個人。”她視線掃過下面,點名道:“趙都南,戚映,你們兩準備一下,動作都還記得吧?”
趙都南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肯定會領舞,臉上都是洋洋得意的喜悅。突然聽到戚映的名字,笑容一僵,牙齒差點咬碎了。
怎么哪哪都有這個殘疾人!
但是她懼怕季讓,那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