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2年,西班牙征服者弗朗西斯科·彼薩羅在秘魯高地卡加瑪卡城,擊敗了秘魯國王,他的名字是?”
主持人坐在講臺后,面無表情地將紙上的問題說出,隨后看著前方的學生們澹定地宣布計時開始。
各個座位上的學生頓時開始了緊張的作答。
“芒特祖瑪?”布來恩第一時間給出自己的答桉。
然后坐在中間的勞拉第一時間否定:“不,不,芒特祖瑪是在墨西哥,不是秘魯……”
山姆沒有說話,甚至沒有聽清剛剛的問題,他在茫然地看著周圍的課桌,每一張桌子上都有參賽隊伍的號碼。
比如他們是50號,在桌子的右上角就有一個“50”的號牌。
也就是說,這間教室里至少應該有50乘以3,也就是一百五十名學生。
但是現在教室里別說一百五十人了,連帶上裁判和其他工作人員還有沒有一百人都說不定。
也許只有七十人?
如果不是擔心被判作弊的話,山姆還真想扭頭認真數一數教室里現在有多少人。
許多參賽隊伍的桌子都直接空了,上面就一個號牌。
至少參賽的學生去哪了?
也許是已經往南邊去了吧。
除了自己學校和機場,山姆在這里第三次感覺到氣候災變對社會影響之劇烈。
他們這個小比賽都湊不夠人了。
“山姆?”
旁邊的勞拉突然碰了碰他,山姆頓時回過神來,“抱歉,剛剛我走神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太擔心,紐約還有很多人不是嗎?”
的確,紐約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該堵車的地方還是在堵車,如果不是坐在這間教室里,也許他根本就沒法在這里感到這種大繁華背景下被掩蓋的事情。
這里的人好像根本不知道氣候災變的事情一樣,也有可能是他們知道,也有一部分人出逃了,只不過那些人對于整個紐約來說微不足道?
山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這場競賽一直進行到晚上。
他們的競賽表現不是很好,但名次卻不低。
因為參加比賽的隊伍總共就沒幾支了……
晚飯是在參賽地進行的,是學校里的自助晚餐,順便這也是一場晚會,許多學生都是經過一番打扮之后隆重出席的。
這里面也包括勞拉。
如果是以往的話,現在應該都是荷爾蒙發作的時候了。
但是現在這些來自北美各地的參賽高中生們卻一個比一個激動地爭論著,看不到一點曖昧的氣氛。
“氣候災變不可能發生的,你隨便去大學里,找到一個氣象學的教授,對方都會告訴你這件事有多么的荒謬。”
“可是現在的氣候反常已經十分明顯了,這個是無法得到解釋的,去年或者更久以前都沒有過這種異常的天氣記錄……”
“諾娜莉颶風的報道你們看了嗎?那是史上最強的颶風,它是突然被增強的,這說明我們的氣候的確有可能在發生轉變!”
聽著周圍的學生不停爭論,甚至有的還突然對罵起來,互相花Q,山姆感覺自己耳朵都被污染了。
他搖搖頭,心事重重地來到餐廳邊緣,然后就發現在這里居然也有一臺電視機,而且屏幕上的人還是他的“老熟人”——貝克……
你又在演講啊?
休息一下好不好?
山姆的經歷并不是孤例。
類似的爭論正不停地在各個細小的角落里發生,也許是家庭的飯桌上,也許是公司的辦公室里。
雖然電視上除了貝克的演講,幾乎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民間,氣候災變已經成為民眾們的第一大下酒菜,在各地的酒吧里創造了不俗的銷售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