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架上掛著許多反光的鏡子,有一個赤果的女人跪在上面,顯得柔弱可憐。
“我記得這個場景!”費羅莎喜出望外,連忙將車開過去,然后又一個人下車,親自去跟那個女人交涉。
麥克斯和其他女人就坐在車里看著。
戰爭小子納克斯則是被他綁了起來,掛在車外,此時早就昏迷過去了。
“這是誘餌。”麥克斯難得主動跟后面的幾個女人說話,“廢土上的常見陷阱……”
安格海拉摸著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盯著周圍,正想向經驗豐富的麥克斯繼續請教一下廢土上生存的經驗。
但是在外面,隨著費羅莎表露自己的身份,高架上的女人發出了信號。
從四周的山坡和沙丘上,忽然冒出好幾輛摩托車,向著他們直勾勾地沖了過來。
高架上的女人也大喜過望地迅速滑下,穿好衣服之后迅速沖到費羅莎的面前。
費羅莎沒有記錯。
這些人的確是她童年所處的沃瓦利尼部落的人。
只不過與她想象中有點差距的是,此前沃瓦利尼所處的那片綠洲,早已經隨著土壤和地下水的污染而消失了。
而依賴于綠洲的沃瓦利尼自然而然地,也隨著綠洲一起衰亡了下去。
此時,她所見到的不過是幾個部落中幸存下來的成員罷了,偌大一個部落,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中年女人還有幾個老奶奶級別的摩托手。
聽見這個消息的一瞬間,費羅莎便愣在了原地。
二十年來,沃瓦利尼的存在都是她心底的信念支撐,她一直幻想著自己有一天可以回到那個充滿了友愛和溫情的部落……
然而現在殘酷的現實卻告訴她,她的幻想其實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滅亡了。
不僅是費羅莎接受不了。
其他幾個跟著她一起逃出來的女人也同樣無法接受。
唯獨安格海拉還能擠出一絲苦笑,甚至還可以安慰自己的同伴。
“往好處想想,至少我們現在擁有了自由不是嗎?”
麥克斯冷眼旁觀這一切。
不喜不悲。
哪怕費羅莎已經痛苦到要在荒漠里干嚎,他也沒有露出一絲低落。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抱任何希望。
或者說……
他沒有希望。
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他不想來這里,也不想去那里,只是隨波逐流,茍活于世,沒有目標。
只要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
費羅莎很痛苦。
其他幾個女人也沒有興致。
整整一個白天,氣氛都很沉悶。
一直到了夜晚,費羅莎才不得不開始考慮以后的路。
安格海拉說得對。
雖然她們現在什么都沒有,但是她們至少擁有了自由。
從不死老喬的手底下逃脫出來,的確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很快,一眾女人們就商量出了結果。
她們要拋棄沉重的大卡車,轉而使用輕便的摩托車沿著一個方向行駛,一直越過面前的鹽灘,尋找新的家園……
麥克斯不認為這是一個好方案,但也沒有說什么。
第二天一早。
女人們便先行離開,留下麥克斯和納克斯兩個人在原地。
掛在戰車上的納克斯已經蘇醒過來,虛弱地看著自己這位前血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麥克斯也回頭望了他一眼,什么都沒有說便又把頭扭了回去。
他再度望向遠處的費羅莎一行人。
麥克斯仿佛聽到了自己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叫喚著他,讓他快些行動。
他不確定那是誰的,也許是他妻子的,也許是他這些年來沒能保護的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