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偽控制區域的村里鄉間,偶爾會遇到一些身著便裝,懷揣短槍的人成群結隊地晃蕩,日偽稱之為‘便衣隊’,他們是由各種閑散人員組成,流氓土匪惡霸無賴漢奸等等三教九流,五毒俱全,他們活躍在農村地區,任務就是針對游擊隊和地下抗日組織,百姓們也稱之為‘漢奸隊’。雖然談不上有什么戰斗力,可是也為漢奸事業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今天就是他們立功的時候,前段時間掌握了一個抗日地下組織的行蹤,并且成功派員打入其內部,一直沒有收網,就是為了等到今天能撈一條大魚,如果能挖出獨立團的線索,豈不飛黃騰達。
為了不驚動魚兒入甕,他們沒有在青山村附近埋伏,過去有過太多這種失敗的案例,這次有內應,會議地點和時間都掌握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們臨時躲在青山村以東五里外的路邊,估算會議時間,事后入場,要來個出其不意。
“哥,好像有麻煩了!”
聽到十幾米外草叢里的馬良說話,胡義放下嘴邊的水壺把蓋子擰緊,貓著腰來到馬良身邊,順著馬良手指的方向望去。村東的小路上,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二三十個百姓服色人影,正在接近青山村。
“應該是便衣隊,我看,今天這會肯定是走漏風聲了,要不然也不會一次來這么多。”馬良邊盯著遠方的目標,一邊補充著說。
胡義沒說話,也沒緊張,目標距離還有一里多地,雖然沒和便衣隊打過,卻聽過不少,戰斗力是渣,又都是短槍,自己現在山坡頂上,擋住這支便衣隊沒什么問題,關鍵是要先通知村里的蘇青立刻撤出來,最快的方式就是明搶示警。
胡義摘下三八大蓋推彈上膛,端起槍來瞄向那些模糊的目標,五百多米這個距離根本都看不清,只能靠蒙,本著節約精神,鳴槍也要爭取讓子彈飛向敵人。
嘭——
槍聲響了,卻不是胡義打響的,胡義的扳機還沒扣動,扭過頭愣神地望向坡下的青山村。槍聲來自村里,那聲音比駁殼槍的聲音更沉悶,比一般手槍的聲音更大,應該是大眼擼子,這是小丫頭!她為什么開槍?就憑小丫頭對槍的熟練程度和胡義孜孜不倦的教授,胡義絕對不會認為小丫頭會犯走火這種低級錯誤。他的心隨著這聲槍響沉到底了,蘇青和丫頭,她們都在那,她們都是我的心頭肉,我為什么不堅決地跟在她們身邊!我是蠢貨!
胡義什么都不顧了,提著步槍就向山下沖出,狂奔向青山村,內心里不停地咒罵著自己,像一陣寒風般飛向槍聲。
馬良呆呆地看著山坡下的狂奔身影,一時也慌了神,不過他依然趴在位置上沒動,胡義什么話都沒說一個人悶頭就沖下去了,這我該咋辦?我也下去幫忙?不行,便衣隊正接近呢,都走了誰擋著?再一看劉堅強也在不知所措,羅富貴卻正在收拾東西,擺明了架勢要跑,于是馬良只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朝他倆大聲呵斥:“慌什么!趕緊過來準備戰斗!”
羅富貴可不吃這一套,裝好干糧夸好了水壺扛上槍:“姥姥的,胡老大都撒鴨子跑了,你看他那個快,咱還在這逞什么能,趕緊走了是正事!”
馬良一看自己鎮不住這頭騾子,立刻對還在發愣的劉堅強大聲道:“流鼻涕,這頭騾子要臨陣脫逃,他要丟九班的人,要丟八路軍的臉!你該咋辦!”
劉堅強雖然是個木頭腦袋,但只要事情上綱上線涉及到原則問題的時候,那絕對是一軸到底不含糊,團長政委面前都照樣敢黑臉,一聽馬良這話,立刻恢復狀態,當即就把手里那支破漢陽造給端起來,嘩啦一聲拉開槍栓:“姓羅的,你要是敢跑我就代表獨立團斃了你!”
我的親姥姥唉,羅富貴看著流鼻涕那一副倒霉的認真樣,無語了,一屁股在原地坐下來,嘆了口氣開始嘀咕:“老子算是看出來了,流鼻涕,你是真缺心眼,絕對不是假的,你就跟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