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捆了差不多,天殺的。
“幫我解了。”
“不行”小丫頭的一對小眉毛終于豎起來了,大眼睛里透露著堅定不移。周阿姨跟她講過發炎感染的簡單道理,胡義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她可不敢再出半點差錯,一絲余地沒有。不過,小丫頭也終于明白了,狐貍這是……怕羞了吧?
看著胡義因為剛才動作過大而疼的直冒汗,憋得皺著眉毛閉著眼睛不說話,小紅纓也來了脾氣,不管不顧直接掀開一塊被子,胡義的身體已經側靠在墻邊,躲無可躲。小丫頭一手夜壺一手扶住,直接給塞里了。
胡義懵了,仿佛全身的肌肉都緊成了一塊鐵,一瞬間都忘了傷口的疼,滿腦袋里嗡嗡響。
“第一天是劉姐給你接的,后來都是我給你接的。黑天白天你都在說胡話,他們都說你不行了,我偏不相信他們說的……哎?怎么好像比前些天大?腫了嗎?……”小紅纓若無其事端著夜壺在等水聲,一邊還對胡義說著話:“喂,狐貍,你咋還不尿呢?快點啊?”
“呼——丫頭,算我求你了,算你給我個面子,去外面等著,剩下的我自己來,行么?”胡義快瘋了。
小丫頭想了想,該幫的都幫完了,只等他自己了,所以這次倒是沒有拒絕胡義的要求,下了床閃身站到門外。
狐貍醒了,小丫頭瞬間就忘了所有的悲傷和疲憊,不知不覺中重新變成了她自己。隔著門,小丫頭的聲音再次傳進屋里。
“咯咯咯——喂,你是不是怕羞啦?滿村里都能見到光屁股的,你有啥好羞的。狗蛋他們天天站在河邊比誰尿的遠,可惜我只能看著,沒法比。不過……他們的好像和你不一樣呢……喂,狐貍,說話啊,到底完事了沒有啊?再不說話我要進來啦……”
無論如何也要讓護士把這個天殺的繃帶剪了,胡義在心中給自己下達了這個關于自己的命令。
輕傷員病房與重傷員病房最大的區別是個人空間,重傷員起碼是單獨一張床,輕傷員就得擠一擠了,大床,大炕,挨著排著,或者木板擔架直接放地上,湊在一塊為了節省地方。
李響是前幾天才從重病房轉到這里的,他能活下來,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覺得不可思議。
師里本來有個很小的兵工廠,規模小得只有十來個人,負責修理損壞的槍械,回收一些繳獲的炮彈榴彈改裝成土炸彈,制作一些土地雷之類的活兒。
前一陣子,這個小小的兵工作坊發生了爆炸,現場慘不忍睹,只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幸存者,就是李響。當時他幾乎遍體鱗傷,破片傷燒傷等等什么傷都有,頭上臉上的皮膚都燒壞了,經搶救之后,送進了重傷病房。
醒來后的他每天都忍受著遍布全身的劇痛折磨等死,傷口開始潰爛,生蛆于是他選擇自己去死,一次又一次,卻因滿身的傷而不能痛快如愿,一次又一次被護士和醫生從死亡邊緣拉回來,最后直接將他捆在病床上了。
直到某一個清晨,查房的護士發現他不知怎么弄開了繩索,正在虛弱地試圖用身上的繃帶懸梁。這一幕驚呆了護士,驚的不是他如何解開繩索,也不是他要再次自殺,而是他居然能站起來了。
周晚萍聞訊后當場給他做了一次檢查,發現那些潰爛生蛆的傷口居然已經愈合得差不多,這讓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周晚萍和陳院長認為這是他自己的身體素質決定的,是運氣;其他傷員們的理解更簡單,說是催命的小鬼都嫌他爛得太難看,不愿意收。沒多久,他就轉出了重傷病房。
師里考慮重建小工廠,一時還找不到有經驗的工人,聽說李響這個唯一的幸存者快要傷愈,派人過來找他,希望他能夠重回工廠工作,發現他的嗓子已經啞了,說話都無法清晰,被大面積燒傷的右手一直在不停地痙攣抖動,這個樣子就算傷愈也無法再回工廠于活。于是改為了對他的一次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