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了背后那個寬闊胸膛的溫暖,在奔騰的洶涌中,這種溫暖的感覺居然如此清晰,一絲一絲都能感受得到,恐懼的持續(xù)顫抖居然因此而停止了。
漸漸的,她感覺環(huán)繞胸前的結(jié)實(shí)手臂成為了安全感的來源,不再試圖扳開他,任自己的雙臂逐漸攤開在水中,去漂浮,流過奔騰,每一絲水流都能感受得到,原來水是有思想的,如果順從它,它就變得溫順,不像是看到的那樣。似乎,真如他說的,這像是飛翔。
漸漸的,覺得胸前的兩團(tuán)羞愧也溫暖起來,這感覺讓她不自覺地想要寧靜,卻又無法寧靜。心跳得有多快,他一定知道,幸虧他看不到自己的臉,幸虧不必面對,于是連呼吸都平順了,自然了。
為什么沒有排斥感?為什么不排斥他?反而在心底里隱隱喜歡這樣?因?yàn)槭撬矗坎荒苓@樣想!這太下賤了!一定是因?yàn)樽约翰粔驁詮?qiáng),不夠堅強(qiáng)!
不知漂了多久,也不知漂了多遠(yuǎn)。
水面重新轉(zhuǎn)為寧靜,仍然放松著全身,任由他這樣拖著自己在游,不敢說話。
……
“難道你還沒踩到河底么?難道還要我抱上岸?”他忽然說。
她似乎猛醒,慌張地扭動身體,雙腳漸漸觸到了河底,狠狠地扯開他仍然繞在羞愧前的臂膀,沉默著拼命往岸邊蹚。
河水落過了腰際,又逐漸落過了膝,濕漉漉的她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朝著身后那個正在悶頭蹚水上岸的黑影狠狠踹出一腳,用盡全力的憤怒一腳。
噗通——水花四濺,猝不及防的他栽進(jìn)了水里。
狼狽地重新爬出水,抹了一把臉問那個頭也不回的女人背影:“這是你的感謝方式么?”
可惜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
深夜,落葉村以北,啞巴居所。
李有德進(jìn)門,胡義坐在桌邊,一身百姓裝束,還濕著。蘇青嫌她自己衣服濕著不雅觀,所以躲在了外面等待。
“呵呵,久違。”李有德知道這是買賣上門了,也不管胡義回不回招呼,徑直到他對面坐,微微一笑:“不必敘舊了吧,”
胡義不說話,掏出個密封好的小瓶子,推到李有德面前。
打開來,拿出個疊好的紙條,展了,湊近燈下看,是物品清單。
仔仔細(xì)細(xì)一條不落全看過了,才抬起頭:“都是城里出不來的東西,難辦。”
雖然胡義不是個經(jīng)商的人,也能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辦?他可沒說辦不到:“不用跟我討價,我只是跑腿的,不做主,直接說價錢吧。”
望著窗外夜色沉默了一會,李有德才說:“行,那我也不跟你矯情。東西我給你備齊,不管送,怎么進(jìn)山是你們的事。價錢么……這都是限制的貨,我要少了沒興趣,要多了估計你們買不起……這樣吧,你們幫我做件事抵貨款。”
“什么事?”
“河口營,知道么?拔了河口營,咱們兩清。”
胡義的眉頭微皺,盯著李有德不說話,他沒想到李有德會要這個條件,他圖什么?想不通。
“當(dāng)然,你們的信譽(yù)我信得過,我可以先付貨,但是河口營要在三個月內(nèi)消失。同意就做,不同意咱們?nèi)柿x在。”
“貨你怎么交?”
“我會把這些東西囤在落葉村的一間屋里,你們抽空來突襲一下自己拿走。但是要提前兩天給我消息,方便我準(zhǔn)備。”
胡義點(diǎn)點(diǎn)頭:“三天內(nèi)你派人到山口的炮樓工地附近盯著山里,午夜時一顆綠色信號彈,就說明同意,你盡管開始準(zhǔn)備;如果三天內(nèi)沒見信號彈,那就作罷。”
“可以。”
“告辭。”
“不送。”
胡義消失進(jìn)夜色。
……
天亮了,綠水鋪以南,渾水河邊。
兩個人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