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的子彈在呼嘯,一排排的呼嘯,其間曳光彈不時劃過夜幕,頭頂持續著破風聲,身邊持續著著彈響。訪問:。吳嚴趴在黑暗里,看著炮樓‘射’擊孔里的閃亮火舌,看得透心涼。
不算炮樓里那些散‘射’的步槍,歪把子輕機槍一‘挺’,捷克式輕機槍一‘挺’,沒料到還有九二式重機槍一‘挺’,這是炮樓完工后被加強的。
盡管有黑暗掩護,盡管三‘挺’機槍是在盲‘射’,一連戰士也犧牲了好幾個,沒算受傷的,火力太強大了,距離百米多遠,盡管趴著,爬著,也架不住機槍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掃。
“機槍!給我繼續打!機槍!”吳嚴扯開喉嚨向側面的黑暗中嘶喊,但是沒有任何回應,終于意識到兩個機槍手都掛了,轉而命令身邊的戰士:“過去接替機槍?!?
兩個戰士在子彈呼嘯聲中爬向黑暗,過了會兒,一連的那‘挺’捷克式輕機槍終于又開始響,彈道撲向炮樓上的火舌位置,一個彈夾還沒打完,炮樓上的輕重機槍立即向著一連的機槍火舌招呼過來,彈幕如雨,打得那一片范圍里落冰雹一樣的嘩啦啦響,轉瞬,一連的機槍又沒動靜了。
得到了短暫的喘息間歇,排長鐵蛋帶著身邊的戰士快速向前爬著,可惜,只前進了十幾米,炮樓上的機槍彈道又開始‘亂’糟糟掃‘射’過來,四下里噼噼啪啪‘亂’響,偶爾伴隨著有人中彈的悶哼聲。
感覺到自己爬進了一個淺坑,鐵蛋就地停止,十分無奈。這就是火力,敵人根本沒有彈‘藥’數量的概念,他們不知道八路有多少,所以只能不停地掃,不停地打,他們的目的是撐到增援到來即可,所以肆無忌憚揮霍著,用子彈換時間。
……
東側,九排氣喘吁吁向著炮樓開進。
距離五百米,箱子被扔下了,同時從三班里留下個人向后觀察。
距離三百米,小紅纓吳石頭和李響被要求停止隱蔽。留下丫頭是為了她安全,留下李響是因為擲彈筒對炮樓沒有任何作用。
距離二百米,一班向左,胡義和羅富貴帶著機槍向右,兩側拉開做壓制準備。
距離一百米,馬良的三班停止下來,做支援和補充準備,看著劉堅強帶著被臨時配給十顆手榴彈的二班往前繼續‘摸’。
槍聲急促紛‘亂’響成一片,炮樓里的注意力被西側的一連拉住了,觀察東側的哨兵只能看到護壕外的篝火光亮范圍內情況,剩下的全是漆黑,滿耳朵槍響,什么聲音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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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爬進火光照亮的范圍,劉堅強示意手下人停止,他自己繼續向前爬,直到光線邊緣,停止,‘摸’出手榴彈,第一個麻煩,便是護壕外的那堆篝火。
擰蓋子扯繩揮臂一氣呵成,三十米左右距離,運氣不錯,第一顆手榴彈就滾落在篝火邊。
轟——瞬間漫天璀璨,揚起火星之雨,洋洋灑灑,仿佛平地綻開了焰火,瑰麗一片。
這一瞬間,西側,團長意識到了九排果然在,但是情況依然不樂觀,縱然兩面打,這個釘子也未必拔得下來;吳嚴呼出一口大氣,無論如何,瘋狂壓制西側的火力總要‘抽’出一部分回頭了,舉步維艱的一連將會減輕壓力。
機槍槍托已經靠上了肩膀的胡義眉頭緊鎖,來的路上就已經聽出來了,重機槍一‘挺’輕機槍兩‘挺’,就算是借著黑暗,西邊的進攻也會被壓得抬不起頭,這一仗很難,不該打。但是對面在打,那九排這邊也必須上,不想打也得打。
這一瞬間,炮樓里也意識到東邊居然來了人,火星滿地閃閃點點,沒了光線,什么都看不見。
歪把子機槍掉過了頭,開始向著東邊的黑暗里狂掃,一部分步槍也放上了東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