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仍然有轉圜余地;胡義選擇向西,是因為敵人從西面打進來了,槍聲證明仍然是那支治安軍,沒鬼子,四個人的確是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一挺重機槍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判斷,重機槍不會放在鎮外當擺設,必然進鎮了。無論機槍手是誰,守則是與胡義一樣的,所以胡義知道那挺重機槍最終會出現在哪,所以他要趁現在這沒有形成固定戰線的混亂時候,最大限度地靠近狩獵地點。
在磚瓦之中,胡義就是一只狐貍,死出來的狐貍。他自己知道他不是為了三連,他只是著了魔,那挺民二四式重機槍聲讓他著了魔,時隔至今,聽到第一聲的時候他的骨頭里都是癢的,現在的心,好像甘冒風險去見周晚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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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三連沒經驗,但是守勢與磚瓦環境給了他們最大的庇護,通過蘇青之口,他們又知道了他們眼前的戰術目的,所以他們會堅定,頑強到底。
正因為王營有經驗,所以他們不敢推進太快,力求穩扎穩打地往里挪,這不包括王營長,他是希望速戰速決,命令也是,奈何屬下陽奉陰違出工不出力,這些兵油子總有困難來搪塞,巷戰人人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也未必好使。
興隆鎮西南區域的戰斗陷入膠著,八路一部死守著幾片小區域愣是不退,西北區域的情況也差不多,戰線已成犬牙,一批批的傷員開始被抬回來,慘叫哀嚎。
指揮中路東進的連長正被王營長敲著腦殼罵:“左邊說弟兄不愿意用手榴彈,右邊說地形太復雜不能再往前,你這個順著大街爬的也想說你攻不動嗎?啊?再給你半小時,拿不下中心街口老子拿你腦袋!”
一個治安軍少尉貓著腰在街邊向西急急跑,冷槍不斷,迫得他時而改為爬,就近找臺階地溝作為掩護,他身后的長街盡頭就是中心街口,圍著街口旁的幾棟二層小樓都成了八路的據點,一挺歪把子機槍也在那,變換著窗口不時朝這條街上的暴露目標短點射。
少尉匍匐到了街邊的一間敞開鋪子,狼狽橫滾進門后立即大喊:“滿倉!為什么不掩護!你特么給我滾出來!”
民二四重機槍就在這鋪門內擺著,四個治安軍歪著帽子靠在墻角里抽煙,一陣稀里嘩啦掉落響,滿倉掀開門簾從后面的屋里晃出來,嘴里還嚼著搜到的餅,不緊不慢含糊回答:“沒水了。”
“你特么……”
“后頭廚房里水缸是空的,我剛搜過,這不能怪我。”
少尉的肺子要氣炸了:“你非一棵樹上吊死是不?附近這么多屋子全沒水?”
“那……我出去找找。”
“回來!”少尉慌忙喝住要往外走的滿倉,抬手指向抽煙的那幾位:“你們去!我給你們一刻鐘,重機槍必須響!否則真別怪老子不客氣!”
幾個撇下煙頭,喪氣地起身,少尉狠狠瞪了滿倉一眼,貓下腰竄出門。
破門簾一掀,后屋又出來一位,歪著帽子槍也沒背,繞過重機槍到鋪門邊朝外快掃一眼,隨后靠著門框懶懶坐在地,自語道:“命啊!是人就逃不過命啊!老子真夠了!”
滿倉到門口的另一邊也靠墻坐下在地,呆呆望著門外的街,看流彈偶爾打中附近地面,或者對街的瓦,忽然問:“邱哥,八路真打得過鬼子了?就這火力我咋不信呢!”
忽然一陣響動,后屋的門簾又掀開來,一個治安軍傻咧咧掀著門簾不動,手里還拎著個空水桶。
“這么會兒你就回來了?”滿倉看著后門簾下那位提桶人不解:“說話啊?”
另一邊的邱哥愣眼看了幾秒,猛地舉起雙手,同時低聲示意滿倉:“別動!別動!”
咣當空水桶落地,門簾下的治安軍軟軟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