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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午,陳恪正在和五郎比賽做俯臥撐,六郎在一邊加油,突然聽到外面有叫門聲。
“這么早就來送飯?”陳恪從地上彈起,胡亂穿上單褂,去開門一看,竟然是潘木匠。只見他帶著兩個學徒,推著滿滿兩輛大車。
“潘叔,走錯了門吧?!标愩≌{笑道:“我們家可沒買家具?!?
“沒錯,就是給你家送的?!迸四窘潮持话褝湫碌墓倜币危瑵M頭大汗道:“快找地方擺下!”
“哦……”陳恪有些愣神,但還是讓開去路。
潘木匠便命徒弟們把板車推進來,卸下上面的桌椅板凳、書案茶幾等家具,清一水的嶄新紅樟木……雖然比不了黃梨木珍貴,但在這年代,已經是上好的用材了,而且精雕細琢,用漆考究,一看就是誠意之作。
卸車完畢,潘木匠便讓徒弟們把這些家具搬進屋里,自己則從車上取下自己的木匠包,去卸那些腐朽不堪的門窗。
陳恪終于反應過來,拉住他道:“這是作甚?”
“上次過來,看到三郎家里的家具門窗都太不像樣了,”潘木匠不由分說,卸下一扇窗戶,用手一掰,就掰成兩段,遞給陳恪看道:“瞧,這都朽了?!北闳釉诘厣希バ读硪簧鹊溃骸斑@不是打咱的臉么?早就琢磨著,給三郎家換一遍新,無奈貨主催得太緊,只能每日見縫插針打一點,到前日才干完。”說著一指外面的家具道:“稍微干一干,就給你送來了?!边@年代的漆是采自天然漆樹,無毒無污染,可放心使用。
“多謝……”陳恪有些感動道:“一共多少錢?”
“跟你要錢?”潘木匠大搖其頭道:“我得被兩個徒弟笑話死。”說著臉上掩不住的自得道:“你曉得這個月,訂出去幾貫正氣?”
“一百貫?”陳恪笑道。
“整整五百貫!”潘木匠伸出粗糙的大手,咧嘴道。
“這么多?”陳恪驚奇道:“你也不怕撐著?”
“撐不著,咱新買了個院子,雇了十個工人,”潘木匠大大咧咧道:“我這兩個徒弟,現在都成師傅了?!?
“恭喜啊?!标愩”溃骸罢鏇]想到,咱們縣市場這么大?!?
“光咱們縣自然不行,是臨近縣里,那些木器商人來訂購的?!迸四窘硴项^道:“知府衙門、還有各縣的衙門也來訂,不過只給我半價,我不知答不答應?!?
“當然答應了,”陳恪斷然道:“一共要多少套?”
“加起來,怕要一百套?!迸四窘橙馔吹?。
“你要是聽我的,就干脆白送。”陳恪道。
“白送,為啥?”
“為啥?”陳恪道:“一貫正氣這么紅,很快就有人仿造,你雖然已經在官府備案了,但人家本鄉本土的,肯定睜一眼閉一眼,會給你造成多大損失?賣官府個人情,雖然不能杜絕仿造,但假冒還是可以禁住的。再說你往后就是有身份的商人了,少不了和官府打交道,這可是個建立關系的好機會。”
“原來如此?!迸四窘持刂攸c頭,咧嘴笑道:“三郎就是有見地,光你這番話,就值這些家具錢啦?!?
潘木匠帶著徒弟忙活了大半天,把三間屋的門窗連著院門全都換新,屋里也擺上了嶄新的官帽椅、八仙桌、寬大氣派的書案、書架……甚至還有一張巨大的八步床。僅這張床就要打造大半月,可見潘木匠說的是實在話。
中午自然要管飯的,酒樓送來的定然不夠,陳恪便上街買了新鮮的食材,親自下廚炒了四個菜,還從東屋拿出兩壇酒,在樹蔭下擺了滿滿一桌。
看到桌上色香誘人的炒菜,潘木匠瞪大眼睛道:“蔡老板的神技真是你教的!”他現在也是縣里炙手可熱的人物,自然在來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