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能力。在這樣的思想指導(dǎo)下,他一面全力督促兩個兒子的學(xué)業(yè),一面四處奔走,投書干謁,希望能迅速出名,盡早躋身士大夫的圈子。
當(dāng)然這是后話,眼下這官司最直接的影響,便是蘇家準(zhǔn)備從青神搬回眉山去。雖然說是蘇洵要負(fù)責(zé)蘇氏的年節(jié)祭祀,在青神住著不方便云云,但誰都知道,蘇家這是在避嫌。
二郎自然不舍,但他也知道,現(xiàn)在這種狀況下,確實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好,一來讓輿論冷卻下來,二來讓八娘走出陰影,能重新接受一段感情;三來,大比在即,自己也得專心學(xué)業(yè)了。
至于陳恪,許是二世為人的緣故,他對聚散之事看得很淡。從眉山回來,便去中巖書院,向老師王方辭別。
對于他在山下的所作所為,王方只評價了兩個字:“胡鬧。”便把話題轉(zhuǎn)到范仲淹身上,聲音有些低沉道:“我找來最近的邸報細(xì)看過,今年正月,范公移知潁州,不過行至徐州,病重不起,官家數(shù)度遣使賜藥存問,不知近況如何。”
“不知是巧合還是怎地,”王方接著提起歐陽修道:“上月,歐陽太夫人逝于南京官舍,歐陽永叔上表歸穎州守制。朝廷欲奪情起復(fù),被他固辭了,想來現(xiàn)在就算沒到潁州,也該在路上了。”
“這樣說,我的目的地,應(yīng)該是潁州了。”陳恪輕聲問道。
“嗯。”王方點點頭道:“我另寫了一份祭文,你我吊唁一下太夫人。”
“是。”陳恪恭聲道。
“去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尤其是對我們蜀人來說。”王方目光深邃道:“‘少不入川’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川中雖好,卻與世隔絕,你只有到了外面,方知道真正的大宋,是什么樣子的。”
“是。”陳恪又點點頭。
“你打算自己上路?”
“宋端平也想與我一起。”陳恪答道:“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向袁執(zhí)事遞交長假申請了。”在升入率性堂后,書院能教的就很少了,學(xué)生主要以自學(xué)為主。書院亦鼓勵游學(xué),以增廣見聞,避免閉門造車……其實也是給學(xué)生,以交游拜謁的時間,只是不明說罷了。
“很好。”王方捻須道:“你們兩個結(jié)伴而行,天下大可去得。”頓一下,笑道:“我本來還不放心你一人上路,給你找了個保鏢呢……”
“哦,”陳恪笑道:“不瞞老師說,我也正有此意……我們倆畢竟是頭一回出川,能有個江湖經(jīng)驗豐富的保鏢帶著,心里踏實。”
“呵呵……”王方的笑容有些尷尬,輕摸一下眉頭道:“那人是峨眉弟子,武功十分高強,不過江湖經(jīng)驗么,比你們還要不足。”
“呃……”陳恪奇怪的盯著老先生道:“那人不是老師的親戚吧?”
“比親戚還親,”王方嘿然一笑道:“是我兒子……”
“早聽說老師有一子一女,卻從沒見過令公子,”陳恪恍然道:“原來在峨眉山啊。”
“是。”王方點點頭道:“他自幼體弱多病,險些養(yǎng)不活,不得不在峨眉山出家,跟隨白云禪師修行,如今已滿十年,按例要云游天下。”說著苦笑一聲道:“我實在不放心他,便想讓他跟著你……”
“老師,您真是……”陳恪苦笑道:“好吧,我?guī)е褪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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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請了假,陳恪回去上了最后半天課,便把書具全都收拾到書箱里,宋端平也是如此。
知道他倆要去游學(xué),同窗也躍躍欲試,但家里是不會同意他們出川的,所以只能致以各種羨慕,要他們常寫信回來,把在外面見到的、經(jīng)歷到的都告訴他們。
兩人自然滿口答應(yīng),收拾好書箱,便與蘇軾兄弟下山去了。
山路上,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