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旋即擲出些酒壇、瓷盤、瓦罐……,這些玩意兒,外面人都懶得躲。
“別過來,別過來,再過來就殺了她?”里面幾個瑟瑟發(fā)抖的丐幫頭目,挾持著一個女子,不成聲調(diào)的喊道。
“一幫蠢材”,宋端平怪腔怪調(diào)道:“你們要是殺了她,就是現(xiàn)行殺人犯,我們正好格斃了你們省事兒。”
“相反,你們要是乖乖出來,最多只是關(guān)幾年而已,該怎么樣,自己選吧。”宋端平冷冷道。
“大人,別跟他們廢話。”捧日軍卒們轟然起哄道:“讓他們把小娘殺了,我們進(jìn)去把他們剁了喂狗就是!”
不管是宋端平循循善誘,還是捧日軍卒的哄笑,都是在告訴屋里人:軍隊捕盜,根本不在乎人質(zhì);你們殺了人質(zhì)后,正好被捉個現(xiàn)行:所以你們最好的辦法是:立即棄械投降,以減輕罪責(zé)……。
里面的人不做聲了,陳恪遞個眼色,幾個捧日軍卒便獰笑著進(jìn)去,不一會兒,從里面提出了幾個垂頭喪氣的家—…
如法炮制,下層各個房間很快被清空。里面的男子都被抓出來挑斷了腳筋,解救出的女子經(jīng)柳月娥一一辨認(rèn),還是沒有她家小環(huán)。
“還有上層。”陳恪安慰一聲,連他都不忍心,看柳月娥那失望的表情了。
“姑娘救我…”這時候,上層傳來一聲突兀的女聲。
柳月娥霍然抬頭,又驚又喜道:“小、環(huán)!”說著,身形一閃,就上了樓梯。
“笨蛋!”陳恪一見她這沖動樣,登時暗叫不好,雖然對她沒什么好感,但并肩作戰(zhàn)、便是同袍,他想也不想,便三步并作兩步,跟了上去。
便見門簾已經(jīng)被柳月娥扯下,她怒目圓睜站在門口,望著房間里面,一個遍身羅綺的靚麗女子,被綁在椅子上。一個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男子,站在她身后,用一柄上了弦的弩弓,抵住她的后腦。
“想讓她活命,可以,你來替下她。”那男子獰笑道。
“好。”柳月娥想也不想的點(diǎn)頭道。
“你站住”,陳恪的聲音響起道:“此中有詐!”
氣”柳月娥身形一澡,低聲問道:“怎講?”
“你打進(jìn)來這里,一直沒出聲,她怎么知道是你來了?”陳恪緊盯著那小環(huán)道:“而且你看她穿金戴銀、面色紅潤,哪里是被整日奸淫的婦孺,更像一壓寨夫人!”
氣”柳月娥一聲不吭。不知不覺中,在她心里已經(jīng)形成一種觀念一陳恪的腦子,比自己的好使多了,聽他的準(zhǔn)沒錯。雖然極不愿承認(rèn),但確實(shí)如此……。
見她沒有動作,對方也不慌亂,把弩弓往小環(huán)頸后一頂,獰笑道:“殊為可笑!誰不知道你整天騎著大紅馬,在東京城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到處找你的侍女小環(huán)?!現(xiàn)在她就在你面前了,你卻又裹足不前了,真是天字一號虛偽啊!”
“姑娘…”,小環(huán)垂淚道:“你別管我,千萬別過來”,…”
聽了那男子的話,柳月娥覺著也有些道理。再聽那小環(huán),都這時候了,還為自己著想,柳月娥不禁為自己輕易懷疑她而愧疚。
“不聽我的,你就等死吧。”見她動搖了,陳恪氣不打一處來道:“蠢貨!”對方男子嘴皮子了得,一時他也不知該怎么反駁了。
“對不起,…”柳月娥低下頭,輕聲道:“我要是不過去,一輩子都難以安心……”,
“你愿意送死,我不管。”陳恪冷冷道:“但那一巴掌,我得還回來。”
柳月娥倍感錯愕,這人怎么記仇都記到姥姥家了,生怕自己死了,他沒處討債么?
“好吧…”,她轉(zhuǎn)過身去,揚(yáng)起頭、閉上眼道:“你打回來吧。”
“我不打女人。”陳恪板著臉道:“讓我抱一下吧,就算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