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呢喃自然多是肉麻的廢話,長話短說,兩人夜里約定,杜清霜不再接受新的演出邀請,只是僅手頭的單子,也得演到明年四五月份。她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培養(yǎng)小杜接手歌舞團,讓那幫女子在她退出后,也不至于無枝可依。
杜清霜叮嚀陳恪,這段時間,兩人不要暴露關(guān)系,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對她是這樣,對陳恪更是……畢竟從現(xiàn)在,到來年三月,是陳恪的關(guān)鍵時刻。所以杜清霜苦勸陳恪道:“公子這段時間,還是專心學(xué)業(yè),科場連捷才是正辦。若是沉迷閨房,誤了公子的舉業(yè),清霜可就成了害人不淺的狐貍精,只能找塊石頭撞死了。”
她說得確實有道理,陳恪便答應(yīng)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等到秋闈過了,再來和她相聚。
話雖如此,但兩人才剛戀奸情熱,一想到,轉(zhuǎn)眼就是一個多月不見,就連杜清霜這樣冷感的女人,心中也悵然若失。更不消說食髓知味的陳恪了。于是這一夜,兩人通宵未眠,抵死纏綿,杜清霜也拋去矜持,竭力逢迎自己的情郎,一直到外面雞叫,才猛然警醒,催促陳恪趕緊離去,休要被人撞見了。
陳恪不情不愿的起來,找到自己的短褲穿上,給了杜清霜一個又熱又辣的深吻,才戀戀不舍從窗戶爬出去,怎么來的,就怎么游回去……
別看她催得緊,可他這一走,杜清霜頓覺空落落的,望著陳恪消失的窗口,竟悄然落下淚來……
~~~~~~~~~~~~~~~~~~~~~~~~~~~~~~~~~
接下來的幾天。陳恪都老實的呆在家,收心看書。準(zhǔn)備一個月后到來的秋闈……持續(xù)整個夏天的雨終于停了。城中的水位開始下降,根據(jù)郟亶觀察,最多半個月,城內(nèi)的大水就能基本退去……所以盡管很多人都在傳說。這一科的秋闈要延后,但陳恪認(rèn)為不大可能。朝廷重視文教。必然會全力保障科舉的進行,以開封府的行政效率,半個月時間。足夠他們把貢院修復(fù)得七七八八了。
曹氏開始忙著籌備婚禮。她和陳希亮準(zhǔn)備在秋闈之后成婚,結(jié)束這場愛情長跑。但陳希亮現(xiàn)在還不得閑,依舊得每日上朝押班,風(fēng)雨無阻。
這日又是例朝,五更不到,陳希亮便穿了朝服。騎上馬,由一個家人打著燈籠。從家往皇城趕去。通往皇城的街道上,雖然退了水,但大街泥濘、馬行遲緩,費了老鼻子工夫,才抵達皇城門外。
皇城門前,自然泥濘全無,石板路被沖刷的干干凈凈。陳希亮下了馬,與幾位一時抵達的同僚,步行往宣德門外的待漏院走去。在宣德門外,左右共有十余間屋子,是為等待五更結(jié)束、皇城開門的候朝官員,所設(shè)立的遮風(fēng)避雨之處,就是所謂的待漏院。
待漏院按照品階分成不同的房間,宰輔和王公自然靠近宣德門,陳希亮這樣的六七品官員,則在最外側(cè)的房間里。房間里的條件和供給,自然有所差異。
宋朝對它的官員,那真是無微不至,為了安撫官僚們候朝時的情緒,管理待漏院的翰林司會提供官員酒水果食……翰林司是內(nèi)廷機構(gòu),太監(jiān)們地干活,與明清翰林院相對的,在宋是館閣。
酒是御酒,官員們交口稱贊,干鮮果子、各類肉食也是供應(yīng)宮里的。當(dāng)陳希亮他們進到屋里,便有隸卒上前道:“今日有羊肉、點心和酒。"水災(zāi)的影響還沒消除,哪怕是宮里,都吃不到任何果子。
陳希亮點點頭,便要了些點心,一角酒,端著進到里面。此時距離上朝還有兩刻鐘,待漏院中已經(jīng)坐了七七八八,官員們一邊斯文的吃喝,一邊小聲交談,因為從這一刻起,就已經(jīng)落入監(jiān)察御史們的監(jiān)視中,任何失儀的舉動,都可能被參劾,輕則被點名批評,重則罰俸降職,所以誰都不敢大意。
與待漏院中的肅穆,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