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方才還在言歡作對的雙方,劍拔弩張!
趙卞唬得老臉煞白,趕緊賠笑臉道:“駙馬消消氣……。”
話音未落,就被趙宗績一把拉到身后,就見小王爺黑著臉道:“蕭胡睹,你休要顛倒是非?自始至終,我們陳學士可出過一個上聯?!”
蕭胡睹看著這個金枝玉葉的大宋王子,登時詞窮。
蠻橫者的思維,就是我欺負你可以,你不能惹我生氣,應該老老實實受著,誰讓你是弱者。
遼國人,正是這樣的蠻橫者。
不過身為接伴使,處處想占上風卻處處吃癟,然后惱羞成怒,好像更丟人…,想到這,他惡狠狠瞪一眼手下道:“他娘的,誰讓你們拔刀子了?”
遼軍這才收起兵刃,但仍面色不善的望著一干宋使。
“我為什么說欺負人呢。”蕭胡睹一點、不糊涂,他吐出一口濁氣道:“因為你們宋人從小到大,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吟詩作對。而他呢又是狀元…。”說著指指陳恪,見這位陳學士,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竟一點沒被嚇到口氣得他啐一口道:“肯定是你們宋朝對對子最厲害的。”
“是么?”趙宗績回頭看看陳恪,問道:“你是么?”
“羞愧。”陳恪低下頭道:“我家里就有兩個比我厲害的,放在大宋朝,我這更不上數了…”
“過度的謙虛就是驕傲。”趙宗績道。
“我是實事求去……”陳恪兩手一攤。
那廂間,張孝杰其實是無地自容,只好裝暈。聽到這番話,兩眼一翻這回真暈過去了…”趙卞心里暗暗叫苦,兩個祖宗就不知道什么叫見好就收?
愣了片刻,蕭胡睹這才想起來該說什么。一揚手道:“不管怎么說…,不能光比你們擅長的,也得玩玩我們契丹人的游戲子!”
“我們都是文人…”趙卞不同意道:“不會舞刀弄槍。”
“不知兩國交戰,是舞刀弄槍有用還是舞文弄墨管用!”蕭胡睹惡狠狠地放聲大笑:“別以為打嘴炮贏了就了不起。在我們契丹男兒眼里,牛高馬大的陳學士,跟待宰的羔羊沒什么區別!”引得契丹武士一片鬼笑。
“必須要教訓教訓他了。”陳恪對趙宗績道。
“算了吧,萬一出了人命。”趙宗績嘆口氣道:“事情就大條了。”
兩人沒有刻意壓低嗓門,因此他們的對話,被蕭胡睹聽得清清楚楚,他聞言大笑道:“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頂多就斷根胳膊、瘸根教……”說著獰笑一聲道:“你要是再磨蹭,我可要發飆了!”
“就按這個標準來吧……”趙宗績說著,又不放心道:“算了還是我來吧,你老陳家人沒輕沒重的。”他想到了六郎當街格斃蕭延的一來……
那邊耶律德容也想起那可怕的一幕。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要是不阻止,肯定要出大事。便用契丹語道:“算了,打架,你不一定能贏。”
蕭胡睹一雙小眼登時瞪得溜圓。
“他們很可能是武術高手。”耶律德容接著道:“蕭延,是被那陳學士的弟弟徒手格殺的。而且是一邊倒……。”
蕭胡睹的眼,瞪得更大了。
那廂間,陳恪和趙宗績通過猜拳決定誰出戰,結果小王爺獲勝……”別胡鬧了。”趙卞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苦勸道:“你們活膩歪了么?”
“放心吧。”陳恪安慰老頭子道:“小王爺厲害著呢。”
趙宇績撥馬出陣,睥睨著面色陰晴不定的蕭坍睹道:“還比不比?”
“比。”蕭胡睹沒吭聲,耶律德容替他道:“但小王爺是我們陛下的貴賓,若是傷著分毫,都沒法跟陛下交差。”
“我會說是我自己磕著的。”趙宗績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