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犯了什么戒?’趙宗績追問一路。
陳恪被問得沒法,才憋出一句:“以后記住了,吃水果之前,一定要先弄清楚來路產地,確認無誤才下肚,”頓一下道:“否則就會像我一樣,吃、壞、肚、子…”說完便尿遁而去。
“他吃了什么水果?”趙宗績看看趙老夫子:“你肚子難受么?”
“說起來還真有點……”趙老夫子捧腹道:“估計是跟我一樣,寒瓜吃多了?!闭f著也跑茅房去了……翌日啟程,使團聽說遼主已經一早就出獵了,皇太叔也一起去了。宋朝使團由皇后相送……契丹女人的地位,不是宋朝女子可比,遼國的一干蕭后們,是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職業,她們甚至有自己的斡魯朶!當皇帝不在御營時,這里便是她們的天下。
盡管蕭觀音向日低調,但對她出面送宋使回國,大家一點不奇怪,因為她對漢家文化的傾慕,是眾所周知的,甚至私下議論,其實皇后是投錯了胎,她應該生在汴梁,為一宋朝才女才對。
趙宗績等人,早已收拾好行裝,在行營門口恭候。
遼國皇后蕭觀音,騎在一匹白馬上,在百名儀仗、侍女的簇擁下,出現在宋朝使團面前。畢竟是契丹人的蕭后,她沒有坐車,沒有坐轎。就這么輕騎而來。
只見團扇羅傘前,蕭觀音外罩紫金百鳳衫。內著杏色黃金褸裙,辮發雙垂。金冠綴珠;腳下一雙紅鳳花靴,踏在馬鐙上,平添幾分英氣。
更讓宋使目不轉睛的是,她今日沒有上佛妝,露出了艷絕人寰的本來面目……
世上竟有如夢似畫的絕色女子,宋使們的心漏跳了半拍。險些集體出了丑。
“卿家平身,今日返程,本宮代陛下前來相送。”蕭觀音的鳳目掃過宋朝使團,卻沒有看到陳恪的身影。略一失神道:“請飲下薄酒三杯,愿君一路平安。”
趙宗績收攝心神,連飲了三杯,向蕭觀音致謝。
侍女又端上三杯,蕭觀音問道:“陳學士何在?”
“他昨夜吃壞了肚子,在車上休息呢?!壁w宗績道:“臣下這就喚他過來?!?
“不必了?!北娙艘詾槭捰^音要跳過他,誰知她竟道:“本宮過去探看?!?
趙宗績只好把她引到一輛馬車前。掀開車簾,趙宗績輕聲道:“仲方,蕭皇后來看你了。”
陳恪聽了一陣頭皮發麻,他哪里吃壞肚子。實在是聽說遼后要來送行,才臨時裝起了病號。陳三郎前生今世還沒怕過誰,但這會兒,他是真怕見到那蕭觀音。
但怕什么來什么,那遼后竟然把他堵在車里了。
‘球,人死鳥朝天,難道她敢揭底不成!’陳恪只好整整衣冠,朝車外抱拳道:“娘娘恕罪,在下衣冠不整。恕不能全禮。”
“陳學士不必客氣?!碧旎[般的女聲響起,陳恪緩緩抬起頭來,果然看到那張顛倒眾生的臉,那眉那眼那風情,一如那夜,卻又讓人陌生……
現如今,一切都明白了,遼國皇后蕭觀音,是個骨灰級的女文青,在遼國曲高和寡,一直在藝術上得不到滿足。自己頂著大宋才子的頭銜來到遼營,她自然見獵心喜,三不五時的出一些詩詞對聯,讓侍女拿給自己唱酬作對。
而自己對那個才華橫溢的神秘女子,產生了些許好奇,提出想要見見面,卻被她的侍女一口回絕,自然斷了念想。可是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解開了她的回文詩,將她深宮床冷、幽怨自憐的心情點破,還是遼人女子天性奔放,她竟然也動了相見的念頭。
雖然遼國民風開放,貴族女子私下約會,偷兩個漢子實屬正常。但遼后身為一國之母,畢竟還得垂范天下,實在不能以本來身份和外國使者相見。她聽給陳恪侍寢的女子回來說,他從來不近女色,只是讓她們研磨添香,伴他夜讀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