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m然腹誹這廝奸猾透頂,但文彥博對他的本事還是很尊敬的:“不如一起聽聽,看那小吏找我作甚?!币运纳矸?,和那參軍之間差了數(shù)層,越級上報可是大忌,不是了不得的大事,誰也不敢觸這個霉頭。
“不聽,多知一事便多一份煩惱。”邵雍搖頭笑道:“我可不想瞎操心。”說完便灑然而去。
“這家伙,”文彥博搖頭笑罵道:“活成精了?!?
這時,門子領了那參軍過來,誠惶誠恐的給文彥博行禮。
“免禮吧,”文彥博看看他,淡淡道:“找我什么事?”
“小人有密情稟報。”參軍看看左右道:“必須要單獨稟報?!?
“你們先退下吧?!蔽膹┎]揮手,待眾人離去后,道:“說吧。”
那參軍便將方才問訊得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稟報。
文彥博聽后,心中暗嘆:‘怪不得邵雍忙不迭走了,原來真是個天大的麻煩。’穩(wěn)定下心神,他望向那參軍道:“你做的很好,這就把那油七提到我這里,還有所有知情人,都得過來?!?
“沒有別人知道了,只有小人……哦,小人明白了,我會跟他一道過來。”
“嗯?!蔽膹┎c點頭,道:“還有那報案之人,也帶過來。”
“是。”參軍點頭道。
待他下去后,便負手在園中踱步。這件事干礙太大,大到足以改變皇宋的傳承,讓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到底瞞還是報?瞞得話,就要面臨大宋天子之位,可能會被個野種竊據(jù)的結果,作為大宋的前宰相,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但報的話,又是潑天的干系……他可聽聞。如今宮中有兩個懷了皇子的妃子啊!
而且以文相公的智慧,不需要什么證據(jù),他就能嗅到淡淡的陰謀味道……實在太巧合了,怎么可能在宮中剛剛爆出,大宋即將誕下皇子之際,就發(fā)生這種丑聞呢?再者,大宋的皇宮雖然守衛(wèi)不算嚴密??梢氚岩粋€男人運進去,給里面的妃子借種,絕對需要縝密的手法和強大的實力。試問,若那劉天王有這本事,怎會讓那二百五似的油七。逃得活口呢?
如果這真是一場陰謀的話,那所有人都掉進了算計,也包括自己——放眼朝堂,就沒有比自己更合適的爆料人。而且對方肯定知道,以自己的性格,絕對不會隱瞞不報,但也不會知無不言……
這種認知讓他焦躁不已,在府中等了良久,那參軍終于帶著油七和一個閑漢來了。
“這人就是告發(fā)油七的?!眳④娭钢情e漢稟報道。
文彥博便盤問那閑漢,為什么要告發(fā)油七。那閑漢說,自己賭錢手太臭,欠了油七一屁股債。偶然聽人說起,油七的錢財來路不正,誰要是去告了他。保準賭債不用換,官府還有賞賜。他覺著,油七是個外鄉(xiāng)人,不坑白不坑、坑了也白坑,今早便去府衙告發(fā)……
聽他說得合情合理,文彥博問道:“是誰跟你提的醒?”
閑漢茫然搖頭道:“昨晚賭坊人多嘴雜。也忘了是誰說了一句。”這些賭徒,賭錢時眼里只有賭桌,身邊就是站著天王老子,也不會放在眼里。
“人家說什么,你就做什么?!”參軍惱怒不已,他現(xiàn)在是越想越害怕,覺著自己都可能小命不保了。
“把賭坊的人都帶來……”文彥博冷冷道:“就不信沒人注意到!”
他堅信一點,這世上沒有天衣無縫的陰謀,只要是人為的設計,無論再精巧,也會有蛛絲馬跡留下……就算自己要報,也得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如果草率上報,豈不讓人笑話他文某人昏聵!
府尹大人一聲令下,賭坊的老板、荷官、伙計、還有賭客,全都被帶到了府衙。
文彥博也不用別人,就他和參軍兩人,一個個的仔細盤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