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文彥博登時變色道:“把街道封了,百姓如何出城觀禮!”
“相公莫急。我去看看再說。”陳恪如今掛著‘典禮同調度’的差事,自然理當他來處理。
“應該是那幫家伙想給典禮添堵,”文彥博冷聲道:“時間緊迫,你可便宜行事,一切責任我擔著!”
“相公放心,”陳恪笑道:“你剛才都說我有‘彈劾無效’的特長了……”
“哈哈好!”文彥博點頭笑道:“那就交給你了!”
出了蘆棚,陳恪便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拍馬入城。同行的還有趙宗景……就像趙宗實的兄弟會為他賣命,趙宗績的兄弟雖少,卻也肯定要為他拼命的。
才在大街上行了不久,便果然見有開封府的官差,用柵欄將兩旁的道路封死。此是天色未明,已經有百姓在街上活動。無一例外,來到柵欄前的都被驅趕回去。
“這是干什么?”陳恪在近前勒住馬,趙宗景卻打馬上前問道:“誰讓你們封路的?”
開封府官差們,原都是陳希亮的手下,都認得陳恪,也認得趙宗景,哪個還敢造次?連忙行禮道:“原來是小王爺、陳學士,小人們有禮了。”
“免了吧。”趙宗景哼一聲道:“我問你們,干嘛把路封上,不讓老百姓走?”
“好叫小王爺知道,這是府尹大人的親命。”一個班頭抱拳道:“開封府負責此次典禮的防務,為免出現意外,故而不許閑雜人等靠近!”
“放屁!”趙宗景一聽便拉下臉道:“不讓百姓靠近,你去迎王師啊?!”
“這小人就不曉得了。”班頭陪著笑道:“我們這些蝦兵蟹將知道個啥,唯命是從而已,不然是要吃掛落。”
“那好,我傳‘典禮總調度’文相公之命。”趙宗景粗聲道:“命令爾等立即撤掉柵欄,放行無阻!”
“這……”班頭縮縮頭道:“小王爺該去找我們府尹大人,他說讓撤咱們才敢撤。”
“他人呢?”
“自然在府衙。”
“不行。”趙宗景看看越來越亮的天光。一盤算,我這一來二去就得小半個時辰,趙宗實那廝再借故拖延一下,黃花菜都涼了!“必須現在就開!出了什么事情我擔著!”
“你擔得起么?”話音未落,一聲冷哼響起,原來是趙宗漢騎馬過來。能讓這位小爺在大冬天起這么早的,只有給趙宗績添堵的事兒。
卻說開封府被文彥博委以安保重任,讓趙宗實又生氣又擔心,氣的是趙宗績在場面上風光,自己還得給他當保鏢。擔心的是,萬一出了什么亂子,自己這新官上任的開封府尹豈不坐了蠟?
結果趙宗暉出了個主意,他們不是讓咱們負責守衛么,那好,咱就把大街封起來,不讓閑雜人等靠近了,自然就沒有安全隱患。
更妙哉的是,趙宗實最不想看到的百姓醴酒香茶、壺漿簞食的場面,也就無從發生了……有道是‘戲演得再好,得有觀眾捧場才行’,文彥博煞費苦心排出一場好戲,若是發現到時一個看戲的都沒有,那場面想想就讓人解氣。
這真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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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算哪路神仙?”有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這二位算不上仇人,但眼紅是一定的。
“我如今是開封府判官,你說算哪路神仙?”趙宗漢冷笑道:“奉府尹大人命,這一片歸我管!”
“我是典禮同調度,只要是跟大典有關的,我都能管得著!”趙宗景瞪眼道:“現在我命令你,給我讓開!”
“休想!”趙宗漢哂笑道:“有種把我捆起來,沒種就給我滾開!”
“這可是你說的!”趙宗景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