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燕子抄水般飛起,抽鞭子似的踢出三腳。
第一腳踢中第一個兵丁的太陽穴,第二腳踢中另一人的心口窩,第三腳踢中第三人的下腹部,三人谷個子似的齊刷刷倒在地上。
一轉眼,只剩下被六郎當拐棍的那個還立著,卻也一動不敢動。因為他被鐵箍似的胳膊,牢牢箍住了脖頸……
“大大俠,饒命……”兵丁篩糠似的發(fā)抖道,他以為六郎要擰斷自己的脖子。
陳六郎雖然心狠手黑,但很有分寸,知道不能給父親惹麻煩,點點頭,舉起左手,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上,那兵丁便軟軟暈厥過去。
說起來似乎挺麻煩,其實只是兔起鶻落、眨眼之間,那六個兵丁便悉數(shù)放躺。那巡檢見點子扎手,便想溜走——再看陳六郎,腳尖一勾,哨棒便聽話的跳起來,一手握住棒尾,揮出一道半圓,呼地一聲,棒稍正落在那巡檢的肩上!
伴著喀嚓骨碎的聲音,那巡檢頹然倒地。
陳慥冷笑著撿起地上的鞭子,也不分哪個是哪個,就是一陣狂抽猛打,打得幾個人鬼哭狼嚎到處亂亂滾,就連兩個暈過去都被他打醒了,然后再被打暈……
圍觀百姓看的正爽,突然聽到身后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原來那巡檢手下還有二十名廂軍,聽到打斗聲趕緊過來幫忙。
平日里巡檢便仗著這二三十名手下作威作福,鄉(xiāng)民們恨之入骨,卻也懼之如虎,趕緊紛紛閃身。
場子豁然開闊,一眾廂軍呼啦一聲,把兩名歹人包圍起來。他們并不動手,只是防備歹人逃竄,真正的威脅來自臨街樓上的數(shù)名弓手!
這是官軍對付高手的陣勢,他們見六郎縱跳橫躍,身手了得,哪里敢大意。
那巡檢被打得不成人形,卻竟沒有昏倒。見來了援手,壯了膽子,大叫道:“射,射死他們……”
話音未落,一柄閃亮的單刀便架在他的脖上,六郎冷笑道:“不知是他們的弓快,還是我的刀快?”
“住手,都住手!”巡檢倒是很機靈,馬上改口道:“壯士有話好好說……”
“跟你這種骯臟畜生沒啥好說的。”六郎冷聲道:“讓你的人,把那獵戶放下來,然后好生醫(yī)治,他若傷了殘了,你必然也要傷殘,他若不活,你也得死!”
“哎哎,快,愣著干什么,照好漢的吩咐去做!”巡檢小意的應付著陳慥,卻兇惡的對手下下令,轉換起來竟一點障礙都沒有。
待那獵戶獲釋后,六郎問道:“爹,下面怎辦?”
陳希亮道:“我們去平陰縣城!”竟有人冒充他的名義下令,自然不能再掩藏行跡了。
“嗯。”陳慥點點頭,對那巡檢道:“你不是說我們是假冒的么?跟我去平陰縣衙一趟,自然見分曉。”
“不敢不敢……”巡檢連忙道。
“去不去由不得你。”陳慥冷笑道。
“小人傷得太重,一步也走不動了。”巡檢又道。
陳慥便讓人牽了頭驢過來,然后把那巡檢捆在驢背上,“叫你的人閃開,閃遠點!不然……”
巡檢被牢牢捆在驢背上,嘴巴被驢毛堵住,說不出話來,只好兩手亂擺。手下對望一眼,無可奈何地閃出一條道。
陳慥牽著驢,護著父親,走到街口,立定了身子,炸雷般地喊了一聲:“聽著,我父親不是什么江洋大盜,乃是現(xiàn)任齊州知府,微服私訪至此!現(xiàn)在我們爺倆就要去找你們張知縣,最晚明天,必有回音!那獵戶暫且讓你們照料,若是傷了一根汗毛,你們等著去西北吃沙吧!”
眾兵丁噤若寒蟬,竟打消了跟蹤的念頭,目送著三人消失在鎮(zhèn)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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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離了鎮(zhèn)子,見沒有人追上來,陳希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