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陳恪這次沒有推辭,他知道,無論從自己的名聲,還是從大局考慮,這都是最好的結果了。饒是他聰明百般,卻也想不明白趙宗實一伙人,為何要如此瘋狂的攻擊自己!難道真是為了泄憤?
陳恪接受了,趙曙卻不接受,退朝后,他跟著趙禎回到福寧殿,悶聲道:“父皇,你讓兒臣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可他們也欺人太甚了!”
“先查清楚了再說吧,”趙禎微微皺眉道:“大理寺看了蹴鞠場,說看臺下被安放了數百斤炸藥,你們是怎么搞的,也太疏忽了吧?”
“因為蹴鞠場也是衛城,是以有禁軍駐守,”趙曙低聲道:“他們運進去什么東西,組委會無權檢查。”
“你是說禁軍?”趙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兒臣也只是猜測?!壁w曙知道,官家凡事講證據,是以點到即止道:“無論如何,這不是一起意外,始作俑者實在是太瘋狂了,完全無視百姓的生死,這種人甚至都不配稱為人!”
“的確喪盡天良了……”趙禎幽幽一嘆道:“但愿跟你那幾個兄弟沒關系?!?
“兒臣也是這樣想的?!壁w曙知道,趙禎不愿鬧出諸子奪嫡的丑聞來,老皇帝還是希望能順順當當的交接班,不要讓后人看了笑話。
“你將來,要多讓著他們一點?!壁w禎輕聲道:“為君者當包容四海,其中也包括昔日的敵人。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是不可能成大器的?!?
“兒臣謹遵教誨?!壁w曙點點頭,輕聲道:“兒臣有個不情之請,懇請父皇恩準?!?
“你是不是想讓陳恪留在京城?”趙禎笑問道。
“圣明無過父皇。”趙曙點頭道:“他們這些年,對仲方實在太過了。如果說仲方昔日做過什么,那也是為了兒臣,不得已而為之,現在又突然把這些陳谷子爛芝麻翻出來,和著蹴鞠場的案子一并發難,兒臣實在擔心他們有什么陰謀……”
“你真得好好學一下帝王心術了!”趙禎卻笑著搖搖頭。沉聲說道:“寡人何嘗不知他們是構陷陳恪,所以寡人保護了他。但之所以把他打發離京一段……”說著話,趙禎從靴頁中抽出一份名單道:“這是寡人為你擬定的齊王府屬官,你看如何?!?
趙曙接過來一看,上面有司馬光、王安石、馮京甚至還有蘇轍……但卻不見陳恪。他茫然抬起頭道:“父皇漏掉一人?!?
“寡人是故意的?!壁w禎淡淡道:“我問你,你的儲位是怎么來的?”
“自然是父皇錯愛。”趙曙心中一顫,這是趙禎第一次明確無誤的告訴他!
“錯了。”趙禎卻搖頭道:“寡人其實最先不看好你的,是你自己這些年上進?!鳖D一下,皇帝直白道:“加上有個陳恪為你奔走謀劃。可以說。你能有今日,他是無可置疑的頭功!”
“是……”趙曙有些艱難的點下頭。心中不禁暗驚,仲方果然沒說錯,官家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其實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想過沒有,自己現在完全依靠他,將來當了皇帝,又該如何相處?”趙禎沉聲問道。
“兒臣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念?!壁w曙連忙道。
“你現在必須想了,寡人身體欠安,已經自知時日無多。若不安排好身后之事,保我大宋千秋萬代,如何瞑目去見列祖列宗?”趙禎目光深沉道。
“父皇可能誤會了?!壁w曙輕聲道:“仲方是個知道進退的人,他常常向我暗示,自己志不在朝堂,希望日后能擔任閑職,專心做他的學問?!?
“志不在朝堂?他這些年風里雨里折騰什么?”趙禎淡淡的嘲諷道:“何況非有大志向者。不會著立說者,是為了鼓吹自己的那一套理念,但想要將其踐行于國民,又需要有至高權力的支持!他所圖之大。只怕連你這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