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們繼續(xù)等?”高氏小聲問道。
“不能等了,一旦立了太子,趙禎就是立時去死也沒用了。”趙宗實聲音低沉道:“許希珍的手稿中,還記載了極易誘發(fā)此癥復(fù)發(fā)的幾種情況,其中提到一種生死人肉白骨的圣藥,對得過卒中的人來說,卻是如閻羅的索命貼一樣!”
“原來如此……”高氏恍然大悟,原來趙宗實打的這等鐵算盤!只要讓趙禎吃下這味圣藥,他便極可能病發(fā)身亡。而這味圣藥本身沒有任何問題,是名貴之極的藥材,誰能想到正是它毒死了官家?
“現(xiàn)在明白了,”趙宗實說出心底的大秘密,也有排出宿便的爽感,望著高氏道:“是沒有任何危險的,最多就是這招失靈,趙禎沒死,全當孝敬他一次。”
“嗯。”高氏想一想,確實是這樣的,閉目思考了許久,終是點頭道:“那就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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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雄州邊境,陳恪終于等來了遼國的使團。
望著那長達二里的隊伍,陳恪兩眼有些發(fā)直。他邊上的副使呂公著也瞪大眼道:“這少說得五千人,遼國準備攻打我們嗎?”
“沒那么夸張,”陳恪畢竟是帶過兵的,搖搖頭道:“他們都是一人兩三匹馬,最多兩三千人。”
“那也夠多的了!”呂公著道:“你那年出使帶了多少人?”
“五百。”陳恪想一想道:“主要是撐撐場面而已。”
“通常遼國使團人更少,才兩百人。”呂公著不禁搖頭道:“這次實在是反常。”但想想,就憑這點人,在大宋境內(nèi)也折騰不起浪花來,便笑道:“遼人這是吃大戶來了!”
“讓他們大部隊回去,只許五百人入境。”陳恪身后的曾布怒道,他是鴻臚寺丞,這次來是打理遼使在大宋境內(nèi)一切開銷的。
“千萬別這么小家子氣,”呂公著大搖其頭道:“來者是客,都進了大宋地面,再把人攆回去大半,傳出去讓大宋的顏面哪里擱?”
“我說著玩的。”曾布撇嘴笑笑道。其實作為實際主義者,他對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徑,十分不以為然。
“好了,”陳恪輕咳一聲道:“他們來了,我們迎上去。”
兩人這才住了嘴,跟著陳恪撥馬上前迎接。他們身后,是大宋捧日軍的騎兵,無論戰(zhàn)力還是體面,都是大宋朝最頂尖的。沒辦法,誰讓兩國的使者碰上了就愛較勁呢?
轉(zhuǎn)眼間,兩隊人馬碰面,遼朝使節(jié)撥馬而出,陳恪眼睛好使,一看都認識。正使是遼主的寵臣,遼國趙王耶律乙辛,副使是老熟人蕭峰。
待看清接伴使是陳恪后,耶律乙辛和蕭峰都有些錯愕,對視了一眼,前者竟翻身下馬,朝他恭敬施禮道:“竟然勞陳學(xué)士遠迎,小王實在不勝榮幸!”蕭峰也是如此。
呂公著和曾布不禁驚掉下巴,他們何曾見過,遼國王公對一名普通宋官如此恭敬?
他們想象不到,陳恪在遼國的名聲有多大。他的那些詩歌,如今在遼國膾炙人口,婦孺皆知,遼國百姓早將他視為詩仙樣的人物。而他的《大學(xué)章句集注》和《中庸章句集注》兩本專著,也早就傳到了遼國,引起的轟動和重視,竟更甚于大宋。
這不足為奇,因為宋朝這邊山頭林立、學(xué)究眾多,任何新學(xué)說一誕生,自然要遭到排斥和貶低,陳恪的理學(xué)也不例外。但在遼國,哪有什么像樣的學(xué)說,是以被陳恪借著風(fēng)頭正勁,順利的占領(lǐng)了山頭。
如今在遼國,陳恪除了大詩人的頭銜,又加上了大哲人的光環(huán),遼主耶律洪基干脆將其指定為貴族子弟必修讀物。說的肉麻點便是,遼人見到他,就跟見了活圣人一樣……
陳恪扶住兩人,笑對耶律乙辛道:“王爺別來無恙,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