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三天就是朝廷定的去娘子關前線的日子,該準備的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勞軍的餉銀、補充的槍械、彈藥、被服、帳篷,一應所需物事都安排停當,一輛輛大車都是裝的滿滿的。荷槍實彈的甘肅綠營和武衛軍警惕的圍在旁邊,路過的人都是遠遠的避開,連敢湊上前看熱鬧的都沒有。
糧臺上當差的這些人已經是忙了好幾天,現在也終于消停一會了。本來是不應該忙成這個樣子的,前幾天剛剛被舉薦到糧臺上的幾個文案、書辦、師爺有好幾個突然就辭了差使,弄的剩下的幾個人忙的腳踢屁股。莊虎臣也不在意,這些人反正也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個頂個的都是獐頭鼠目,面目可憎,看了就影響胃口,不在眼前晃悠更舒心。
“想當年,老子的隊伍才開張,
只有那十幾個人來,
七、八條槍,
被皇軍追的我魂飛膽喪,
多虧了阿慶嫂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
似這般救命的恩永世不忘,
胡某人講義氣永記在心上
莊虎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邊學在西部牛仔的樣子把玩著左輪手槍,邊扯著嗓子唱著“沙家浜”。
“好”陳鐵蛋帶著一幫子親隨捧臭腳,叫好聲響成一片。
莊虎臣裝腔作勢的抱拳拱手道:“有錢的您捧個錢場,沒錢的您捧個人場!”
李貴從懷里掏出一個大子,扔到桌子上的茶盤了,也是拿腔拿調的道:“小娘子,唱的不錯,小模樣長的也俊,拿著,這個是爺賞你的!別不好意思啊,來,再給爺唱一段,大爺有的是錢!”
一群人笑的捂著肚子,陳鐵蛋邊笑邊說用指著他道:“李貴,你真是個活鬼,學少爺學的還真象!你怎么不去天橋賣藝呢?”
莊虎臣不禁臉一紅,自己附身的這個前世惡少,原來就是這么個德行。
趙馭德黑著臉走過來道:“混蛋,你們當這里還是榆林堡啊?沒規矩的東西!”轉過頭又用半是生氣半是惋惜的眼神看著莊虎臣道:“少爺,你現在是欽差了,怎么還和這些混小子廝鬧?這些個東西蹬鼻子上臉,記吃不記打的貨!您別自己落了身份!”
幾個壞小子低著頭躲到了一邊。
不遠處的樹上,栓了根長長的繩子,冰兒正在仔細的把洗好的衣服一件件的抖落開。繩子高了些,找了個板凳,站在上面費力的晾曬著。
陳鐵蛋剛被趙馭德罵了個沒臉,悻悻的走到冰兒面前,又立刻嬉笑著說道:“冰兒姐姐,要不要我幫忙???”
冰兒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陳鐵蛋自顧自的在竹筐里拿出一件月白色的小坎,正準備往繩子上搭,冰兒一見,連忙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把衣服對著陽光細細的翻檢。只見,兩只烏黑的手掌印赫然在上面招搖。
“你個沒臉的東西,你看看,這個是小姐的衣服,被你的狗爪子摸過?小姐以后還能穿嗎?”冰兒輕啐了一口,瞪著眼睛罵道。
周圍人又是一片哄笑,饒是陳鐵蛋的臉皮再厚,一絲紅暈還是艱難的泛上了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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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講給我聽聽!”榮齡從外面輕扭著柳腰走了進來。
莊虎臣看見了她,立刻就眉眼花花起來,別說,她的這個步態還真的撩人,有點《青蛇》里張曼玉的味道,學舞蹈的就是不一樣啊!
陳鐵蛋的臉皮還真是不一般的厚,見到容齡立刻又換上了慣常的嬉皮笑臉的表情,剛才好不容易才爬到臉上的一抹紅云,瞬間就飛到了爪洼國,一邊諂媚的把容齡手中打著的小陽傘接了過來,又連忙撐開了一把折椅放到樹蔭下面道:“大格格,您請坐,小的給您泡茶去!您從洋人那地界帶來的的規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