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和俄國已經越打越熱鬧了,前方的戰報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成了報紙的頭版頭條。剛開始的時候,老百姓罵朝廷,后來也罵膩味了,反正這個朝廷就是這個熊樣子了,扶不上墻的爛泥,罵著罵著也就不罵了,又開始關心起小日本和老毛子的輸贏了。
令莊虎臣覺得奇怪的是,不論是洋人的報紙還是中國人辦的報紙,都一邊倒的傾向日本一方,看見日軍胖揍俄國就開心的不得了。洋人看不慣俄國人也就罷了,反正俄國人在歐洲也不招人待見,中國人彷佛也將甲午年的仇恨集體選擇性的遺忘了,似乎正在高歌猛進的是中國軍隊一般。
自打有了觀戰武官制度和隨軍記者,戰場幾乎就沒有秘密可言了,李叔同和那些英國、美國的觀戰武官就住在東鄉平八郎的旗艦“三笠”號,并且日本人配合的程度讓人咂舌,每天還專門派出驅逐艦給這些人送信,隨軍記者可以隨時將戰報送到電報局,通過電波傳往世界各地。
日本海軍已經把俄國遠東艦隊給憋在了旅順口,陸軍則已經順利渡過鴨綠江,正在炮轟九連城。日軍的效率讓全世界都震撼了,工兵居然只用了五個小時,就在鴨綠江上架好了浮橋,尤其是架橋需要拉測量繩的時候,日本兵的舉動讓那些觀戰武官下巴都驚掉了,日本工兵居然把測量繩的一端栓在腰上,脫光了膀子就游過鴨綠江了。這個時候,是西歷四月初,而朝鮮的四月還是頗冷的,鴨綠江的水冰寒徹骨。
歐洲人不是沒見過蠻干的,但是從來沒見過像日軍這么蠻干的!恐怕全歐洲也只有被稱為“灰色牲口”的俄國兵和這些矮小的日本人在吃苦耐勞上有一拼了。
仗已經打了兩個月了,滿世界都是日軍節節勝利的消息,連那些原本以為日本連百分之一勝利希望的歐洲人,也開始搶購日本的戰爭債券了。日本人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打了勝仗。
杯水車薪!莊虎臣下了這個定論,對于一場關系到日本存亡的戰爭來說,這點錢幾乎是不起什么作用的,因為美國財團的那兩千萬美金還在猶太富商雅克布.希夫的手里。
現在每天甘軍大營眾將都在分析日本、俄國的軍事態勢,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馬福祥剛從東北回來,他看看孫明祖,有些得意的道:“老孫,你不是說小日本怎么都打不贏嗎?看看吧,老毛子節節敗退,估摸著也撐不幾天了。”
孫明祖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王天縱則是抿著嘴偷樂,他們這些人前一段時間在兵棋推演的時候,被扮演俄國司令官的孫明祖給殺的片甲不留,現在終于揀起面子了。
莊虎臣看看巴恩斯,只見巴恩斯眉頭緊鎖,似乎有些憂慮。
“巴恩斯院長,你看出什么來了?”莊虎臣問道。
巴恩斯作為蘭州軍事學院的院長,現在號稱是甘軍頭一號的學院派,他指著地圖道:“大人,您看,日本軍隊的后勤補給能力太差了,僅僅一個第二軍全部登陸就用了四十天的時間,我非常懷疑他們是否還有繼續打下去的能力。”
馬福祥對他很是不服氣:“我說老巴,你不能因為俄國人和你們都是白人,就滿嘴跑舌頭吧?我是親眼看見的,第一軍在鴨綠江邊上,大炮老多了,光一百二十毫米口徑的重炮就有二十多門啊!我估摸著,九連城俄國老毛子守不幾天了,旅順的俄國水師也被小日本給憋死了,這俄國老毛子比當年李中堂的那個北洋水師還慫,起碼北洋水師敢和小日本真刀真槍的打一仗,現在俄國人就是個縮頭烏龜。”
巴恩斯搖著頭道:“不,不,馬大人,我是最討厭俄國人的,我希望日本人能贏,可是日本人的軍事素養和后勤能力都太差,我看他們很難支撐起一場這種中等規模的戰爭,如果是我們大英帝國,第二軍的幾萬人,我們最多三天可以全部完成登陸任務。”
莊虎臣絲毫不懷疑巴恩斯的話,英國的海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