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我們要高考的前一個月,老張請我們吃飯,酒桌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我們想著這三年快樂的高中生活就要結束了,難免都有些感受。到最后加上老張和老賈,我們十三個人都喝大了,彼此說著酒后的傻話,老賈抓著楊旭的手說啥要認他當干女兒,楊旭磕磕巴巴的罵道:“人家可是純爺們兒。”我們都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最后晚上散場時杜非玉喝多了,說啥也不坐車走。好在她家也不是很遠,我就陪她散步回家。
正是夏天,即使是夜晚,也顯的潮濕和悶熱,昏黃的路燈下我攙扶著她一步一步的走著,路上的行人現在已經很少了,小縣城就是這個樣子。到了晚上沒有什么夜生活,天黑了以后,大多有家歸家,有廟還廟。
本來應該很有情調的畫面,卻被該死的蚊子給攪和了,要說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惡心的吸血動物,大夏天的圍著你身前身后的轉悠,趁你不注意就吸取你的體液,這還不算,還要往你的身體里吐毒,典型的吃飽了罵廚子念完經打和尚。
我用手不停的驅趕著這些該死的小畜生,并且對杜非玉說:“親愛的,要不咱還是打車走吧。”杜非玉臉色潮紅,顯然是酒精作用,但說句良心話,這要比她平時那煞白的小臉兒要好看的多。她搖了搖頭,對我說:“不用,你要不想陪我就先回家好了。”
趕上這些蚊子不咬你了,唉,說來也邪門兒,我這人天生的招蚊子,這點在我大學的時候在寢室得到了無數次的驗證。四個人的寢室,大夏天的開窗戶睡覺,結果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發現我一晚上被叮了十八個包,而其他三人則安然無事。從那以后一到夏天的時候,別的寢的兄弟就經常十分熱情的要我去他們寢室睡,表面上是出自為增進同學只見的深刻友誼,但是我知道其實就是為了讓我去引蚊子。
唉,既然她都說這話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么。走就走吧,就當捐血了。要知道她現在就好比是皇上他二大爺啊,說的話我敢不聽么?只能閉口默默不語的繼續攙著她走。走了一段,她猛然推開我后跑到路燈下,吐了。
我想到,這倒霉娃子,不能喝酒為啥還喝這么老多。于是連忙上前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等她吐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從書包里拿出上午喝剩的半瓶礦泉水給她漱口,這里再貧一嘴,說到礦泉水,我們那統稱純凈水。這里還有個笑話,高中時有一次去外地寫生,在火車站買了一瓶康師傅礦泉水,等上車后楊旭口渴了,我就把那瓶水遞給他,他喝了一口后忽然臉色變了。但是車上都是人,他又不能吐出來啊,咽下去后跟我說這啥破水咋一股漂白粉味兒呢,我從他手里拿過瓶子仔細一看,靠。‘康帥傅礦泉水’!這也太山寨了吧,包裝和康師傅一樣,就是名字不一樣,帥傅。這哪位大哥想出來的損招。夠孫子的,用鼻子一聞,真是很濃的漂白粉味兒,水中還有雜質。我心想這他大爺的康帥傅,還真是‘純掙水’。
書歸正傳,我把水遞給她,提醒她慢點兒喝,別嗆著,她漱了漱口后,站起身已經是搖搖晃晃的快站不穩了。我忙扶著她走到了路邊供應給行人歇腳的長椅子上,她坐到椅子上頭靠著我的肩膀,安靜了下來,我則滿身是汗喘著粗氣。要知道她可不輕啊,咋說也得九十多斤呢。我這一米七的小身板搬她簡直是累死了。可是等我的氣息有些平息后發現了不對勁,什么不對勁呢?氣氛不對啊,我才感覺到她現在的頭枕著我的肩膀,而一只手則在我的大腿上輕輕的撫o著!
喂喂,要知道平時就連想牽下她的手都要遭到她的白眼啊,今天這是怎么了?我倆此刻的距離是如此之近,這么形容一下吧,我現在如果想強吻她的話,距出招和收招,我能保證這一系列動作不會超過兩秒。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酒氣混合著體香的味道,我咽了口口水,心中想道:難道這就是江湖傳聞中的酒后?
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