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冷清的陰市,不見夕陽的余暉,我在這里孤身一人,不見任何人的蹤影,數不清的那些孤寂,幻化為那些死亡。數不清的那些影子重疊出回憶的片段,緩緩襲來。
這是我高中時知道自己已經死掉后的想法,可是現在一想,這么形容確實挺蛋疼的,又不是小姑娘,哪兒來那么多文縐縐的詞語?
反正這感覺確實是挺操蛋就對了,因為死亡這一詞語,注定要與別離掛上等號,要知道去陰市兒可不比回娘家,根本上就是一去不復返的單程車票。
但是話說回來,生老病死那是天道,凡人根本無法拒絕,試想一下哪兒有人會想我這個倒霉蛋兒這么幸運能死而復生呢?雖然說自打我活過來以后就沒發生過啥好事兒,他大爺的。
老易眼巴巴的望著我,我眼巴巴的望著那女鬼,它好像現在還無法接受自己確確實實已經掛掉了的這個事實。它此刻的表情很難形容,望著地上自己那呈現出奇怪形狀的身體,那尸體的臉剛才已經被老易給揍變形了,而且全是血污,瞪的大大的眼睛里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光彩。是的,這就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善惡美丑,最終都只剩下一副臭皮囊。
那個女鬼想了好久以后,終于開口了,它對我說:“我難道真的已經死了么?可是為什么會是這個模樣?”
我見它問我,于是便告訴了它事情的經過,包括我和老易是誰,它是如何詐尸的。最后我和老易是如何使它靈魂脫體的,一股腦都告訴了它。
它聽完了以后,竟然沒有像我所預料的那樣的恐懼,而是一種好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感覺,只見它喃喃的說:“難道···就這樣死了?難道就這樣死了么?!我怎么這么倒霉?”
這回又輪到我愣住了,聽這大姐說話怎么就這么不著調呢?雖然說人死為大,但是你怎么也不應該爆粗口啊,想想李公這人好像得襯個幾百上千萬,怎么你這千金大小姐說話卻這么的粗俗呢?
雖然這三個字兒也是我的三句口頭語之一,我的三句口頭語分別是‘他大爺的’、‘他姥姥的’、‘’。但是從這相貌端莊的千金女鬼口中說出,卻真是讓我大跌眼鏡,怎么聽怎么別扭。
他大爺的,這也太扯了吧。但是也沒辦法啊,既然人家已經死了,而且我和老易也沒有怎么樣,還是先把它哄到陰市里再說吧。
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送鬼一程塑成龍象金身。這是積德的事情,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太信命了,因為這無情的命運老師逗我玩兒,再不做點兒好事兒的話,以后還不知道會有多悲慘呢,現在回頭想想,那時候的我的確是人生最低谷的時候,總像是在一團迷霧里行走,確總也是走不出來。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我和老易兩人聊天的時候,還是總會感慨那時,竟然是那么的倒霉。
于是我就對那正在罵閑街的女鬼陪笑般的說道:“那啥,這位小姐姐,你看,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情況也是這么個情況,既然你現在已經死了,那還不如早日前往陰市領取鬼心,下輩子再從新來過吧,不瞞你說,我師父就是下面的一個公務員兒,等下次我見它的時候讓他多照顧照顧你,你看怎么樣?”
本來我覺得我這話已經說的夠客氣的了,照理來說它應該也會順著我的臺階就下了吧,可是這小姐姐又出乎我的預料,只見它依然是一副潑婦的嘴臉,竟然瞪著我對我說:“我為啥要聽你的話去投胎啊,你老幾啊?”
我無語了,是的,我被它這話一下子就給整沒電了,它為啥要投胎,我上哪兒知道去?我心里又好氣又好笑的想著,這可真是千金大小姐,就連死后都這么的刁蠻,唉,有錢人家里的孩子真是不論活著還是死掉,說話都這么硬。
算了。我心想反正它現在只是游魂而已,也沒什么危害,但是也不能就這么讓它四處飄著啊,要知道游魂屬無家之魂,無家無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