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知道文叔為什么要和我們說這些,不過我相信文叔一定有他的理由,不過就算是沒有理由,我們依舊會聽下去,畢竟就如同文叔之前所說,人老了,不免要有些回憶,而有些事情憋在心中久了,就想要把他說出來。
畢竟人什么東西都能夠走捷徑,只有閱歷是隨著時間慢慢增加的,我躺在床上,由于我指甲仙骨的關(guān)系,身體慢慢的能活動了,于是我便坐了起身,隨手拿了根煙點上,邊抽邊聽文叔講那三十年前發(fā)生的事情。
文叔說,過了一個星期后,他們倆師兄弟已經(jīng)跟甄家的兄弟們混熟了,畢竟大家都是同齡人,年紀(jì)都差的不多,也有共同話題,他倆雖然是來義務(wù)幫忙的,但是也不好白吃人家的,畢竟那時的甄家實在是太窮了。
所以兩師兄弟平日里無事就和甄家兄弟上山撿柴火,也不知是怎么的,這幾天的相處,竟然讓兩個苦命的孩子有了一種家的感覺,甄家兄弟之中,除了那老三甄嶺有些不好相處外,和其他人已經(jīng)相處的十分融洽了,特別是甄家大姐甄穎和甄家小妹甄淑,那時候的兩師兄弟正是青春年華,以前跟隨九叔一心修道心中并無二念,可是如今九叔西去,兩人的心態(tài)便回歸到了正常人的狀態(tài)。
但是可悲的是,兩人都喜歡上了甄穎,聽文叔說,那甄穎長的十分清秀,就是有些瘦弱。但是她心地十分的善良,可能是因為平日里和妖魔鬼怪打斗慣了,看盡了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那時見到甄穎,兩人的心中都有種異樣的感覺,但是那時不比今日啊,就算是看上了對方也不能說的,當(dāng)時的東北,還實行媒妁之言呢,而且說到底這還是這倆大小伙子的初戀。盡管本山老師說過,初戀不懂愛情,當(dāng)時這師兄弟二人雖然沒有聽說過這句話。但也知道這好像是件丟人的事情,于是都沒敢說出來。
講的的很快就到了甄俊波死掉的第八天,文叔和林叔二人事先讓甄家的人都躲到另外的一個窩棚里,然后二人從背包之中取出了以前九叔用過的一捆牛血染成的紅繩兒。講紅繩的一端系在甄老爺子的腳上。接著文叔牽著一頭兒,二人躲在了窩棚旁邊,靜靜的等待著那個買尸的妖怪出現(xiàn)。
果然不出意料,大概快三更的時候,雪地之上忽然跑過了一個小東西,灰不出溜的,跑的很快,直接就跑進了那停尸的窩棚里。文叔和林叔當(dāng)時早就用背包之中的柳樹葉開了眼睛,所以看得比較真切。原來是一只山上的大灰老鼠。
只見那老鼠跑進屋后,文叔手里的紅繩就開始顫抖了起來,師兄弟倆不敢輕舉妄動,依舊躲在門后,過了一會兒,只見窩棚的們開了,從里面走出了一個賊眉鼠眼的小老頭兒,它的背后背著甄俊波的尸體,只見他大搖大擺的背著尸體向山上走去,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甄俊波腳下的繩子。
文叔和林叔之所以沒有動,是他倆知道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說不定這山上還有余孽,到時候就可以一網(wǎng)打盡了,于是文叔手里牽著紅繩兒,等那老耗子背著甄俊波走遠的時候,二人才跟了上去。
文叔跟我們說,那一晚,他倆在啄木崗上找到了那耗子窩,一共是一只老耗子還有兩只小耗子,老耗子見有高人來了,便拼死抵抗,最后被文叔用銅錢劍打碎了腦袋,而兩只小耗子那是才剛剛得道,什么事兒都不懂,玩兒了命的給倆人磕頭,求他倆放過它們,兩人心地善良,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于是便警告了一下兩只小耗子后,讓它倆走了。
事情圓滿解決,此外還有個驚喜,那就是這成了氣候的耗子窩所在之地竟然是一處剛解放時這山上土匪的老窩,當(dāng)年剿匪,土匪們都死光了,而這個山洞因為偏僻卻從來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文叔和林叔兩人從山洞之中翻出了好幾張虎皮,準(zhǔn)備拿回去給甄家人,但是更令他倆感到驚喜的是,這山洞的一處角落里放著一個腌咸菜的水缸,打開缸蓋兒,里面滿滿登登的都是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