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頭已經偏西,巫心語正坐在炕上縫制衣服,她雖然不會做飯,卻已然燒好了熱水,這一刻左登峰有了回家的感覺,暗暗打定主意,過幾天就帶著巫心語回家,讓母親和兩個姐姐見上一見。
有了兩床被子,晚上二人便一人一個被窩,免除了緊張和尷尬。夜半時分起風了,氣溫驟降,也幸虧白天跟保長要了一床被子,不然晚上就有罪受了。
清晨起床,發現外面正在下雪,地上的積雪足有半尺,冬天終于來了。
打開門,十三顫悠著走了出去,便溺過后又顫悠了回來蜷縮在了草窩里。由于大雪還在下,左登峰簡單的清掃了一下通往兩個廁所的路便回到了屋里。
大雪斷斷續續的下了三天,積雪達到了兩尺多厚,真是一場罕見的大雪。
大雪封門,二人只能躲在道觀之中貓冬,在此之前二人已經準備好了過冬的柴米,日子過的并不艱難,左登峰經常會扛著獵槍蹣跚外出,打些野兔野雞回來,他這么做也并不單純為了自己和巫心語,十三不吃熟食,這一習性令左登峰頻頻外出打獵,吃盡了苦頭。
很快的又到了月初,胖大海沒有來,對此左登峰并沒有多想,因為大雪已經封住了進山的路徑,胖大海進不來。
這段時間左登峰一直翻看著自己帶來的那幾本書籍,到最后都能倒背如流了,尋常的道觀寺院都應該有經文道藏,可惜清水觀里連一本書都沒有,閑暇之余左登峰試圖逗十三玩耍,隨著時間的推移,十三已經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模樣,可惜的是十三很懶惰,并不像別的貓那樣喜歡與人嬉鬧,大多數時間都躺在窩里閉目養神,只有左登峰和巫心語交談的時候才會走入南屋側耳傾聽。
百無聊賴之下左登峰便問起巫心語她所學習的道法是怎么回事兒,而巫心語的回答令他哭笑不得,她學的道法是她那個失蹤的師傅口述的,而且她只學了三天,到現在口訣和修行法門都忘記了,只有在她月假的那幾天氣血才會自動加速運行。
又等了一個月,胖大海還是沒有來,這讓左登峰開始焦急了,已經好久沒有家人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母親的咳嗽好點沒有。
“明天咱們出山吧。”巫心語見左登峰最近心神不寧,知道他掛念家人。
“出山得走十幾里,回縣城有八十里,到我家還得六十里,一百五十多里地換做平時一天也走不完,雪這么大,咱怎么回去?”左登峰搖頭嘆氣,這段時間一直在斷斷續續的下雪。
“從縣城住一晚,第二天再走?!蔽仔恼Z出了個主意。
左登峰聞言點頭同意,他太想家了。
“給,試試?!蔽仔恼Z咬斷線頭,將她一直在縫制的那件衣服遞給了左登峰。
“我讓你給自己縫衣服,你怎么給我做了?”左登峰接過衣服抖了抖,發現是件袍子,大小是根據他的身形縫制的,在此之前左登峰并沒有注意巫心語在縫制什么樣的衣服,最主要的是巫心語一直避免讓他看見。
“我穿你的就行,這件給你。”巫心語微笑回答。
“我那件太大了,等去了縣城我給你買一件好的?!弊蟮欠宥嗽斨@件袍子,袍子是斜襟的,樣式與道袍完全一樣,內襯棉花,為了避免棉花造成的臃腫,巫心語每隔數寸就會以針線穿納壓平,這種繁瑣的作法令整件袍子很是雅致,也由此耗去了她近兩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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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給我買新衣服,我就穿這件?!蔽仔恼Z搖頭開口。
“為什么?”左登峰打量著那件針腳極為細密的袍子,發現縫制袍子的絲線是由黑白紅三種顏色的絲線搭配扭成的,并非單一顏色,這一細節令這件袍子在雅致的同時增加了幾分。
“不要就是不要?!蔽仔恼Z堅決的搖了搖頭,轉而催促左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