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聞言陡然心驚,玉衡子當年廢除了他的修為,令他無法氣走十二經絡,而今行氣法門走的是奇經八脈,命魂出竅需走主經,此事的確棘手。
“紫陽觀法術有一式搜魂訣,紫陽觀有三位巔峰高手,合力施為可以將我魂魄搜出。”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他雖然沒有精研紫陽法術,卻知道紫陽觀有這樣一種搜魂法訣,他是巔峰修為,以一人之力肯定無法將他魂魄搜出,但是三位巔峰高手一起出手,定然可以將他的命魂自體內扯出。
“那便不妨事了。”玉拂聞言點頭說道。
“萬事皆有因果,天意不可揣度。”左登峰暗暗后怕,若不是玉拂提前告知,到了魂魄離體之日免不了大費周章,不過天意如此,讓他遇到了紫陽觀眾人,也只有他們才能在最后關頭幫他命魂離體。
“我們坐下說吧。”玉拂脫離了左登峰的擁攬,伸手指著東側的石墩。
左登峰見狀微感悲涼,對他來說與玉拂分別不過一年時間,而對于玉拂來說他已經離開了九十年,他還是年輕人的心態,但玉拂不是了,玉拂先前的痛哭落淚是久別之后的正常反應,現在的寧和平靜也是其真實的老人心態。
“讓我看看你辭世時的樣子。”左登峰并未挪步。
“別鬧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玉拂微笑搖頭,她了解左登峰,左登峰此舉是想判斷出她是否還有女子的愛美之心,倘若她現出辭世時的樣子,左登峰就會死心。倘若她仍然是年輕時的樣子,就表示她仍然懷有小女兒的情愫,要在情郎面前保持美麗,如此一來左登峰便要給她一個遲來的結果。
左登峰聞言直視著玉拂,沒有說話但神情極為堅定。
“我已經老了,心也老了,我雖然孤身一人卻并不孤苦,用一生的時間懷念一個值得懷念的人是很幸福的,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結局,快坐下吧。”玉拂移步走到石幾旁邊,站立等待。
左登峰聞言閉上了眼睛,漫長的歲月已經令玉拂的心態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此時的玉拂雖然音容笑貌與當年的玉拂一樣,但心態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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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良久,左登峰睜開眼睛走到石幾旁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白酒默然喝酒。
“我只離開了你一年,而你離開了我九十年。”左登峰苦笑搖頭,時至此時他終于感受到了什么叫物是人非。
“你還是當年的左登峰,而我已不再是當年的崔金玉了。”玉拂坐到了左登峰的對面。
“我知道。”左登峰點頭開口,他的所作所為并不是自己真的需要,而是以為玉拂需要認可,此時玉拂已經不再需要他以行動來表達接納,他自然不會再有所動作。
“你可曾后悔過?”玉拂見左登峰情緒低落,探手撫上了他抓著酒瓶的右手。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左登峰抬手灌了一口白酒。
“你生氣了?但我已經是個老人,心里不再有男女之事,這把年紀一切都看的淡了。”玉拂出言說道。
“看淡了好,看淡了能得到平和。當日不辭而別是我不對,我欠你一個正式的道別,你多保重。”左登峰將白酒喝干,離座站起。玉拂心中確實有他,但是玉拂心中的他只是多年之前的那道影子,日落月升,歲月流逝,那道影子在玉拂心中的的分量已經超過了他本人,他或許壓根兒就不應該出現。
“你還是那么急切偏執,快坐下。”玉拂探手相留。
“我需要為紫陽觀做三件事情才能前往紫氣福地,眼下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完,我已時日無多,不能多留。”左登峰低頭看向玉拂拉著他衣襟的右手。
“你分明知道你想做什么我都答應你,你為什么還要生氣。”玉拂并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