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會開車往前方探路,因為當時他頭腦還不清醒,很容易會墜橋身亡。”
蒙方亮再一次被煙嗆得咳嗽起來,他驚訝地瞪著眼睛:“你的意思是……阿勝不是死于事故,而是死于謀殺?”
阿華用沉默回應(yīng)對方。而蒙方亮片刻后又追問道:“那會有誰想要殺阿勝?”
阿華把一樣?xùn)|西扔在了桌面上:“這是在阿勝的口袋里找到的。”
那是一個打火機,蒙方亮把它拿在手里端詳著,臉上的困惑忽然變成了窘迫。
打火機很新,酒精也滿滿的,顯然是剛剛使用。令蒙方亮很不爽的是,在機體上赫然印著“綠陽春餐廳”的字樣。
“阿勝有個習慣,去飯店吃飯的時候,喜歡把店里免費贈送的打火機帶走。我很想知道阿勝出事前是和誰一起喝酒,所以我就到綠陽春餐廳,調(diào)看了昨天晚上的監(jiān)控錄像。”阿華說完,抬起頭淡淡地掃了掃對面的兩人。
蒙方亮不再說話,他將打火機在手里轉(zhuǎn)了兩圈,然后“啪”地打燃,又點起一根煙抽起來。
一片靜默中,林恒干忽然“嘿”地笑了一聲,他上下打量著阿華,調(diào)侃般地說道:“阿華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番本事。讓你當保鏢可真是委屈你了,你應(yīng)該去做警察才對。”
“阿勝是我的手下,他的生死關(guān)系到鄧家的安危,我只是在盡我的職責而已。”阿華還是淡淡的語氣,臉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的表情。這或許也和他多年的工作習慣有關(guān)。他是一個保鏢,只需要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他的工作中從來不會摻雜任何多余的情感。
“好了。昨天晚上阿勝的確是和我們在一起吃飯,而且昨天上午他也對我們有過不尊重的行為。但不可能是我們動的他——”蒙方亮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瞬間燃去了一大截,然后他把剩下的香煙扔在地上用腳踏滅,冷笑道,“他還不配。”
“我也相信你們沒有動他。”阿華這時輕輕地嘆了口氣,“在錄像里可以看到你們吃飯時的氣氛,他能在你們面前喝醉,說明他已經(jīng)放棄了昨天上午的立場。有這樣一個人安插在鄧家,你們怎么舍得動他呢?”
林恒干和蒙方亮對視了一眼,喜憂參半。看來阿華是相信阿勝的死與己方無關(guān),不過他的后半句話卻又暗藏鋒芒,那針尖雖然沒有刺出,但已經(jīng)精準地瞄在了要害上。
林恒干“呵呵”兩聲,胖臉上露出憨憨的笑容,不動聲色地將對方的針尖撥開:“大家怎么說都是自己人,即使有些分歧,也不至于在背后做什么手腳。阿華,你跟了鄧總這么長時間,大事上應(yīng)該是看得清的。阿勝最近幾年很得鄧總重用,做了不少事情,當然也會得罪不少人。現(xiàn)在鄧總走了,肯定有很多人想要跳出來報復(fù)。不過話又說回來,也許我們想得太多了,阿勝沒準還就是喝醉了酒,自己摔死了呢?”
“這些其實都沒什么。誰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我就滅了誰。”阿華從容地說了半句,神色卻又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我唯一擔心的,是那個人……”
蒙方亮眉頭一跳:“誰?”
“Eunides。給鄧總下死亡通知單的那個殺手。”阿華語氣冰冷,帶著七分憎恨和三分畏懼。
“他殺了阿勝?”林恒干笑瞇瞇地問道,“為什么?”
“他為什么殺的鄧總?”阿華凝目看著林、蒙二人,“那張死亡通知單上所列的罪名,我們誰的手上沒有沾過?”
林、蒙二人心中一凜,阿華的意思再清楚不過。Eunides殺鄧驊,是因為后者犯下“故意殺人、涉黑”的罪行,而在座的都是跟著鄧驊一路拼殺過來的,在這些罪行上自然也難脫干系。
難道Eunides殺了鄧驊一個還不夠,還要把他們這幫人全都趕盡殺絕嗎?
想到那個人展現(xiàn)過的恐怖力量,蒙方亮的額頭上已沁出細細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