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里一指,問豹頭說,“哎,你看看我種的這幾株花,知道是什么品種嗎?”
豹頭搖搖頭,他對花草之類的東西根本是一竅不通。更何況嚴厲所指的就只是幾株細細的幼苗,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嚴厲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懂,其實我開始也不懂,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這幾株花都是那個老頭送給我的。”
“嗯,你救了他的命,所以他送你幾株花作為報答吧?”
“有這個意思。不過我當時救人純屬仁義,根本沒想要什么報答。甚至那老頭肯收留我一夜,我已經感激不盡啦。”嚴厲一支香煙早已抽完,這時覺得口渴了,便拿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嘴對嘴地灌了一通,好好的一壺龍井被他糟蹋得淋漓滿襟,完事之后他抹了抹嘴,又開始說道,“老頭的家是一個用木頭壘成的小屋,四周用籬笆圍出一個院子,院子里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我到他家的時候是晚上,還看不清楚,只聞到花香撲鼻。等第二天早上迎著朝陽一看,那真是傻了眼。我跟你說吧,那絕對是你這輩子都沒見過的美景。我永遠也忘不了,而且也永遠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當時我就傻傻地站在院子里,那種感覺就像是個終于見到了裸體女人的處男。”
豹頭斜眼看著嚴厲,心道:媽的,這小子的比喻雖然粗俗,但情境倒是貼切得很。
嚴厲意猶未盡地點起第二根香煙,邊抽邊說:“我不知道傻看了多久,連那個老頭來到我身邊都沒發覺。直到老頭問我說:‘哎,小伙子,你也喜歡花嗎?’我清醒過來,傻乎乎地回答了一句:‘這些花太好看了。’老頭哈哈大笑,看起來很高興,然后他又對我說:‘小伙子,我看你本性不壞,我們倆又有緣分。這樣吧,這些花里面你最喜歡哪些?我送給你!’我哪會養花呀?連忙搖手婉拒,老頭倒來勁了,一定要我挑,最后好像我不挑就不給他面子似的。我沒轍了,心想:那就好賴挑幾個吧。但我又不愿意奪人之美,于是就故意去尋找最普通的花兒。我大致看了一圈,覺得在東邊角落里有幾株花兒挺不起眼的,葉子細長細長,花朵則非常小,顏色也不艷麗,看起來倒跟野花似的。我就伸手一指說:‘得了,我就要這幾株吧。’
“那老頭一聽就愣住了,問我:‘小伙子,你懂花?’我說我一個粗人懂什么。老頭又問:‘那院子里這么多花,你為什么單挑這幾株呢?’我實話實說:‘我覺得這花開得小,肯定不是什么好貨,被我養糟蹋了也不可惜。’老頭一聽又開始哈哈大笑,笑得都快咳嗽了。笑完了他說:‘小伙子,我們可真是有緣啊。你挑得好,挑得好!不過這幾株花目前在這山谷里都是絕版,我還舍不得給你。’我有點不樂意了,心想:你讓我挑的,挑完了又舍不得給,這不是逗我玩嗎?老頭也看出了我的不滿,趕緊又說:‘小伙子,你別生氣。今天你來巧了,剛好這些花兒剛剛育了種子,我就把這些種子送給你吧。你拿回去好好種,也能長出一樣的花兒來。’我說行吧,種子也好,揣兜里就帶走了,要是花株我還得發愁怎么捧回家呢。
“于是老頭就回木屋去了,一會兒出來手里多了個小布包。打開小布包,里面又是五個小小油紙包。油紙包里就是花種子了。只見每個紙包還寫著字,分別是:滿江紅、天雨流芳、大唐鳳羽、金沙樹菊、荷之鼎。”
豹頭趁著嚴厲歇氣抽煙的工夫,插話問道:“這些都是花的名字?”
嚴厲吐出一長串的煙圈:“對。當時老頭指著那幾株我挑好的花朵,讓我一一識別記憶。我哪有心思記這玩意?就想了個偷懶的方法:用手機把那幾株花都拍了照片,然后按老頭的說法分別給照片命名。我想,以后我自己的花種出來了,對著照片一比,不就知道叫什么名字了嗎?”
豹頭笑笑:“嘿,這方法倒是不錯。”
“可那老頭還不算完,又拉著我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