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是阿諛獻媚,而眾人并沒有因他先前的妒忌和告密而記恨他,紛紛沖他稽首以示謝意。
眾人定下心神之后重新落座,東殿雖無神像,卻有香爐,香爐里的貢香已被點燃,檀香之氣沖淡了血腥氣味。
半個時辰之后玉玲瓏回返,此時眾人再也不認為她隨和仁善,此人開膛破肚之事做的極為嫻熟,之前必定做過多次。
“醫治疾患,如同在世為人,當仁善時心懷仁善,當辣手時絕不躊躇,若遇疾癥當出手果斷,為活其命,剜肉斷骨在所不惜。世間并非所有事情都能盡善處之,丟卒保車可為之,丟車保帥亦可為之,兩利相衡擇其重為正途,兩害相權擇其輕亦是正途。”玉玲瓏落座之后正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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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瓏此語與道家陰陽天道之說相契合,正視那些無法完美處理的難事,指出了如何處置的方法,眾人聞言齊聲應是,皆為獲益。
“世人皆尚空談,空談看似深奧宏遠,卻如同紙上談兵,空洞無物,自明日起教授你等辨識藥草,世間萬物皆可入藥,常用者不下千余,貧道自帶三百,無量山購得七成,若通曉這千種藥草的藥性,尋常疾患便難你們不住。”玉玲瓏說到此處微微停頓,片刻過后再度開口“誦讀經文,打坐練氣萬不可懈怠,辨識藥草通曉藥理也要盡心,傳授你等武功的司馬道長不日將會到來,日后你等要同時修習歧黃之術和武功技藝。”
“敢問真人,司馬道長是何許人也?”百里狂風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相較于修心的經文,奠基的練氣以及救人的歧黃之術,他更喜歡武藝和法術。
“司馬道長無有門派,乃上清游方道人,行蹤不定,此人年逾不惑,由于娘胎染病導致經絡斷格無法行氣修行,故此只能修習外門武功,數十年中將一身外門武功練的爐火純青,且輕功高絕,為我上清一派年輕翹楚。”玉玲瓏笑道。
“歧黃之術博大精深,哪怕專心研習半年也難得其妙,而今雙管齊下,我等囫圇吞棗更是難以兩相兼顧。”莫問起身說道。
玉玲瓏聞言沒有立刻回答,斟酌過后方才緩慢開口“你們只有三年學道時間,時間太過短暫,定然無法兼顧六藝,你等只需精專其中一門,其他五門粗通便可,萬不可貪多,也不可騖遠,三年只是奠基入門,成不了絕世高手。”
眾人聞言齊聲應是,這三位傳道的尊長雖然脾性各有不同,卻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自然率性,皆無空言。
隨后玉玲瓏揮手遣散了眾人,指揮雜役道人將事先購置的藥材分門別類,莫問等人不得插手便各自回屋,或研讀玉玲瓏贈予的藥典參習藥理,或抱著軒轅子留下的小壇練習五指。
晚飯時分,老五又來了。
“這幾天的粥飯好像稀朗了許多。”莫問看著老五送到屋里的粥飯。
“老爺你有所不知,開春之后道觀里糧食吃緊,別的道人早就是兩餐了,只有你們一直是三餐。”老五將粥飯端到了莫問身前。
莫問沒有接那碗粥飯,而是探手自枕邊拿出盛有銀兩的小包,自里面拿出黑三送給他的金塊遞向老五,“你我兄弟二人住在這里,總不好白吃人家的食糧,這兩塊金子你交給飯堂的道長。”
“好。”老五猶豫了片刻接過金子揣入懷中,“也不知咋回事兒,今年糧食比往年貴了好多,十兩金才買一石粟。”
“是不是又有戰事發生?”莫問疑惑的問道,每年開春之后都是青黃不接的月份,糧食都會漲價,但今年的糧食價錢高的出奇,幾乎是往年的五倍。
“什么叫又啊,外面一直在打仗,涼國跟趙國打,趙國跟晉國打,我聽說晉國還在跟西南的一些小國家在打,幸虧咱倆躲到了這里,不然真的無處可去了。”老五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