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物老成精,異類存活日久便會生出神智,存活越久便越聰明,那只附身于人的黃鼠狼便是這種情形,它附身于人并不是為了害人,只是為了滿足其口腹之欲,如此一來它行事就會極為小心,并不惹禍搗亂,但是它終究是附于人身,亂了天道綱常自然要出手降它。
不過像它這種情形,換做別的道人通常會置之不理,一來它沒有釀出大禍,二來主動登門也容易被主家誤會,即便不遭誤會也會被人輕看三分,說的直白一些,這是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此番南下降妖除魔主要是為了積累功德?lián)P名天下,可是像這種妖物附身但沒有惹出亂子的事情,主家通常都會遮羞,如此一來即便是降服了妖物也不容易為外人知曉,故此也就達(dá)不到揚(yáng)名的效果。
若是換做尋常人家,此事也不難處理,夜晚潛入宅院,將那妖物驅(qū)走也就是了,可是出事的是官宦人家,雖然只是個末微小吏大小也是個官家,若是鎮(zhèn)服了他,他會影響整個鎮(zhèn)子的人對道人刮目相看,此等良機(jī)若是錯失實(shí)在可惜。
莫問皺眉沉吟之際,老五已經(jīng)自樓下端來了熱水,“老爺,熱水來啦。”
莫問聞聲回神,就床去鞋,脫襪泡腳。
“老爺,想出法子沒有?”老五打開桌上的包袱為莫問拿取干凈鞋襪。
“不曾。”莫問皺眉搖頭,“若是冒昧登門,他們會懷疑你我為財而去。若不登門,便是降了那妖物也無人感念你我恩情。”
“老爺,你能不能在院子外面作法,讓那個黃鼠狼在院子里面鬧出動靜?”老五回頭問道。
“這個不難,異類竊據(jù)人身,出竅的元神會不時返回巢穴查看本體是否安穩(wěn),只需以符咒封住那處宅院的氣息,令它元神無法離開宅院,屆時它自然會急躁慌亂。”莫問點(diǎn)頭說道。
“那就好說了,它一旦犯病發(fā)狂,那戶人家肯定著急,到時候咱們再去就是及時雨了。”老五自以為想出了妙計。
“前腳妖物作祟,后腳我們就到,豈不太過巧合?”莫問搖頭說道。
“也是,搞不好他們會以為是咱們搞的鬼。要不這樣,咱們先不過去,就在這兒等著他們自己找來。”老五將莫問的鞋襪放到了他的床下,端走了水盆。
“此計略做修改,當(dāng)可成事。”莫問穿襪蹬鞋,走到桌旁自包袱里找出了無量山贈予的畫符事物,“你留在屋里,我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老五跟了過來。
“不用,我片刻就回。”莫問轉(zhuǎn)身出屋。
此時天色已晚,街道上少有行人,莫問快步來到沈府宅外,環(huán)顧左右無人,提筆自宅院四壁以及前后大門畫寫定氣符咒,為了避人耳目,所用朱砂極為有限,滲入磚石隱不可見。
畫好符咒,加蓋法印,莫問隨即回返,所用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老爺,你為啥不用你那套好家伙?”老五為莫問清洗先前使用過的符筆。
“那只黃鼠狼道行不深,若用天狼毫畫符,它定會心驚膽戰(zhàn),不敢發(fā)狂,若是趴伏受死,那主家便不會焦急。”莫問脫鞋上床,盤坐念經(jīng)。
莫問一旦開始誦經(jīng),老五從不敢多嘴打擾,洗刷過后回了自己的床鋪躺臥休息。
自行做過晚課,隨后便是打坐練氣,降妖驅(qū)邪與提升修為當(dāng)同時進(jìn)行,若不得揚(yáng)名天下便不能引起皇家注意,若不能渡過天劫便無法與那國師正面為敵。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莫問早起誦經(jīng),吃罷早飯,帶著老五出了客棧。
“老爺,你要給誰買首飾?”老五好奇的問道,莫問早飯時向伙計打聽鎮(zhèn)上可有金銀匠鋪。
“包袱里的那些金子你每日攜帶多有勞累,我來為你分擔(dān)一些。”莫問笑道。
“這些本來就該我做,再說你去金銀鋪?zhàn)雍瓦@個有什么關(guān)系嗎。”老五見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