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一擊得手,揮出的右掌已然令得身體左斜,便趁勢轉身以左腳旋踢,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廣譜和尚竟然并未躲閃,而是提氣于胸,以前胸硬受了這一腳。
莫問落地之后立刻急退抽身,先前這一回合貌似占了上風,實則并非如此,那一掌旨在羞辱對方,故此并未以靈氣助力。但隨后補上的那一腳卻是發出了靈氣的,落腳彷如踢中銅鐵一般,不但沒有踢傷廣譜,自廣譜前胸傳出的反震之力還令得他左腳微麻,此人極有可能練有金剛不壞的護體功夫。
莫問急退三丈方才定住身形,只見廣譜和尚雙眼兇光一閃,隨即隱藏而不見,手持禪杖站立原地并未上前還擊,而是單手豎于前胸,“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道家乃中土本宗,佛教遠道而來不能與主家爭勢,況且道長年紀尚輕,貧僧不可以大欺小,請道長盡施武學所能,貧僧這身皮囊還受的住。”
廣譜和尚此語一出,立刻換得震耳欲聾的拍掌之聲,臺下那些觀戰百姓無不大贊廣譜有寬容之量,長者之風。反倒多有鄙夷莫問者,原因乃是他出手便傷人臉面,失了氣度,落了下乘。
莫問聞言又氣又怒,廣譜和尚先前分明是因為躲閃不及才會中招,卻恬不知恥的說成是有心客讓道家,這番話不但挽回了顏面,還大大的貶低了他,世人不明真相皆怪他動手傷人顏面,卻不知當年自蠻荒王將軍帳外若非他躲閃及時,已然命喪廣譜偷襲之下了。
莫問心中雖然氣怒,卻強行壓制定神沉吟,這廣譜和尚自知身法落于下風,便依仗強悍的護體功夫任憑他出手攻擊,這護體的功夫的強弱主要取決于靈氣修為的高低,廣譜和尚的城府極深,揚長避短的打法到了他的嘴里就成了謙讓和寬厚。外人不明真相,哪知道他是因為身法不濟才主動提出這種對他有利的打法。
廣譜和尚說完便盤坐于地,將禪杖橫于雙腿之上,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完全是一副大德高僧的神情,大有犧牲自身皮囊顯佛門慈悲的意味。如此一來,臺下眾人再度拍掌以表敬佩。
莫問見狀哭笑不得,于心中暗道世人愚昧,為假象所惑,廣譜和尚之所以坐下乃是因為氣海乃是其柔弱之處,再厲害的護體功夫亦經受不住攻擊氣海,廣譜和尚這是為了護住氣海,壓根兒就不是什么慈悲和任他出手。
到得此時,莫問終于明白對方的厲害之處了,廣譜和尚的心機很重,精通詭詐攻心之術,種種私心皆被其說的冠冕堂皇。而今又擺出了這副任人宰割絕不還手的架勢,最為陰險的是他最后那句‘請道長盡施武學所能,貧僧這身皮囊還受的住。’
這句話大有自我貼金之意,無異于‘你傷不了我’,若果不去打他,廣譜和尚就不戰而勝了,而且勝的很是榮耀。若是過去打他,他此時已經坐下護住了弱點,三兩招之下勢必無法見功,此時圍觀眾人正在注視,別說三兩招了,就是過去給他一腳,亦會被眾人看作毫無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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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就是沒有氣度。不打,就是主動認輸。人家已經明擺著告訴你了不怕你打,你再不打就是自認不敵。打不對,不打也不行,怎么如此別扭?
“福生無量天尊,國師先前于蠻荒偷襲于我,故此貧道才掌摑于你。國師護體神功極為霸道,貧道佩服,但國師你不可如此揚長避短,貧道精通身法騰挪,若你能有一掌一腳打中貧道,貧道便算輸了,可否?”躊躇過后,莫問強行忍下怒火出言說道。
莫問說出這番話之前,早已經猜到圍觀眾人會有何反應,果不其然,圍觀眾人一聽,立刻不再怪他出手掌摑國師,亦明白國師坐下其實是在大耍賴皮。
“阿彌陀佛,貧僧確實監軍于蠻荒,卻不知何時于何處偷襲過道長?”廣譜和尚緩緩發問。
莫問聞言心中又是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