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羽衣。
“只有女子可用。此物終究不是吉祥事物,非危急關頭不可穿著。”莫問看著遠處的年輕道人,此人頗有慈悲之心,此時正脫下道袍為那夜行女遮體。
“老爺,走吧。”老五將羽衣遞還莫問。
莫問擺手未接,“你收著吧,待得回返之時送與林若塵。”
老五聞言點了點頭,將黑色衣服揉搓成球,塞進了包袱。
“老爺,他自作自受,別管他了。”老五以為莫問滯留不走是擔心那年輕道人被夜行女所害。
“此人孝道不虧,當是高人門下。”莫問平靜的說道。
老五聽得莫問言語,先是愣了一愣,片刻過后明白了莫問心中所想,“老爺,你是不是想跟著那個小道士去他居住的海島?”
“正是。那根寫有上古文字的黃木能夠載人凌空,當是仙家法寶,此人想必是仙人門徒,其居住的島嶼當不乏靈物仙草。”莫問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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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鳥人受了傷,小道士肯定會帶它回去治傷,他師父如果看到他帶回了一個妖怪,一定會被他氣個半死。”老五笑道。
“我將那夜行女擊傷是為了拖延那黃木的飛行速度,那根黃木神異非常,若無妖邪拖累,我們跟它不上。”莫問說道,此時那小道童正在為那夜行女檢查傷勢,夜行女的羽衣只是其多年積存的怨氣,羽衣的缺失并不會令它喪命,只是從今往后它再也無法變鳥飛行。
年輕的道人和夜行女的口唇一直在動,莫問悄然折返了回去,藏身樹后聽二人交談,那夜行女正在沖年輕道士道謝,對方一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神情。
通過夜行女與那年輕道人的交談,莫問得知此人乃云霞山的道人,道號寧真,此番外出是前往北方千里之外的萬壽山邀請云通真人前往云霞山與師尊對弈的。
“老爺,對弈是不是下棋?”老五低聲問道。
莫問點了點頭,弈局自古有之,漢朝時已經廣為普及,為道人,僧人以及上層貴族所喜。
“他是個送信的,不回云霞山。”老五又道。
“那咱們就不去云霞山。”莫問笑道,“改去萬壽山。”
“老爺英明。”老五微微一想,明白了莫問心中所想,此人去萬壽山送信,到時候萬壽山的老道會出遠門,二人正好趁虛而入。
二人說話之間,寧真子已經抱起了那只夜行女,縱身躍上了凌空懸停的黃木。
那只夜行女為怨氣妖邪,到得黃木之上,那黃木陡然下墜,寧真子不明所以,誤以為是重量所致,口中快速念誦咒語,黃木受到驅使,離地升空,載著二人向北飛去。
老五見二人離島北去,急忙縮肩脫下了長袍。
“稍等片刻。”莫問抬手示意老五不要著急。
片刻過后,寧真子和夜行女已經去的遠了,老五變為巨蝠,載莫問離島。
老五未曾讀書習字,粗鄙在所難免,但他并非無有心機之人,并不跟在寧真子后方,而是緊貼海面飛到了西方,自西方跟隨寧真子北行。
小半個時辰之后,寧真子改道向東。
二人尾隨前去,發現寧真子在一處很大的海島上落了下來。
“老爺,這不是仙島吧?”老五變為人頭出言說道,他雖然不懂風水堪輿,也能看出這座海島不是良處,因為這處海島像極了棺材。
“想必是那夜行女要在這里蟄伏。”莫問點頭說道,自古至今難產而死的婦人數不勝數,并不是每一個難產喪命的婦人都會變為夜行女,需要恰好死在中元三更時分魂魄才能滯留凡間。這只夜行女至少在世上千年,自然不會跟隨寧真子前往有高手居住的萬壽山。
果不其然,寧真子將那夜行女放于孤島,踩著黃木孤身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