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境遇想必更慘,十有七八已然死于那胡人之手,數萬人的西陽縣而今只剩下了他和老五兩個人。
過了未時,作醮的道人陸續趕到,多則十幾人,少則一兩個,衣著不同,教派有別,到得傍晚時分又來了一群僧人,勉強湊夠了一百零七人。
法臺搭建于客棧前院,道人居左,僧人居右,齊誦無上渡厄經文,此時道人和僧人同場作醮并不稀奇,彼此也有通用的經文。
莫問自居法臺引經領文,尋常超度一人就可施為,但自殺比殺人的罪孽更重,必須做四方水陸道場,祭告天地,引咎歸責,所謂引咎歸責是指將對方罪孽歸于自身,莫問焚燒紫符兩道,稟天庭告地府,言之林若塵并非自殺,而是他失手導致,請求寬恕林若塵,將罪責引于自身。
隨后便是施灑水米,此舉乃施食四方冤魂鬼魅,為林若塵和那女童積累陰德,與此同時也告知陰曹地府和四方鬼神林若塵和這女童有強硬主家依靠,不能肆意欺辱。
水陸道場接連三天,其他僧道可以輪替,但身為主持高功,莫問日夜不得休息,道場持續的時間越長,作醮的效果越強,林若塵和那女童的陰德越厚。
三日之后的傍晚,莫問潑水收幡,水陸道場畢了。
給予香油錢,道士和僧人離去,莫問掏出符盒畫寫火符將那女童尸身焚燒,轉而走到林若塵旁邊低頭俯視那具消瘦的尸身,“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駐足良久,莫問掏出符盒畫寫火符一道,捏于手中始終不忍下手,猶豫許久,將火符交予老五,轉身回房。
火符焚燒尸骨很是迅速,一個時辰之后老五抱著兩個骨灰壇回到房中。
“老爺,銀兩都花光了,我想回去取點兒。”老五將骨灰壇放到了門旁。
莫問此時正躺臥在床,聽得老五言語只是抬了抬手。
老五轉身出門,片刻過后端了飯食進屋,“老爺,你吃點東西,我先走了,五更我就能回來。”
“去吧。”莫問說道。
就在此時,樓下傳來了腳步聲,老五出門之后轉身跑了回來,“老爺,他倆來了。”
莫問早已經通過腳步聲猜出了來者是誰,翻身坐起,沖老五說道,“你先去吧。”
老五出門之后喊了聲“見過兩位爺。”
“你家老爺在屋里嗎?”夜逍遙的聲音。
“在在在,你們進去吧,我還有事兒,得出去一趟。”老五說完,跑步下樓。
二人進屋之時,莫問已經翻身下床,將飯食端走,拉開了兩把椅子。
都是聰慧之人,自細微之處就能看出彼此的態度,劉少卿和夜逍遙分別落座。
“這是怎么回事兒?”夜逍遙指著門邊的兩個骨灰壇。
“家鄉的故人。我去為你們叫茶。”莫問說道。
劉少卿抬手阻止,“不用了,我有司職在身,不能久留,說幾句話就走。”
莫問坐回椅子,等待二人說話。
“柳笙沒死。”劉少卿開門見山。
“意料之中,他的控尸之術頗有造詣。”莫問點頭說道。
“當非控尸之術,我們二人前幾日聯手斃他于皇城東宮,結果今日早間他又出現在了西北軍中,而且修為大增。”夜逍遙面有憂色。
“開陽有一輔星,此星有何作用,會對應星之人產生何種影響,直至今日也無人知曉。”莫問搖頭說道。
“我們要滅掉趙國恢復漢人江山,必須先殺掉柳笙這個為虎作倀的敗類。”劉少卿抬高了聲調。
“我能做些什么?”莫問問道。
“我們知道你不會插手也無暇插手,我們需要金符一張和書信一封。”劉少卿說道。
莫問聞言未置可否,劉少卿還是劉少卿,態度的轉變不表示其本性也會轉變,劉少卿先前的那番